正文 1(1 / 2)

別人講故事往往先講一個精彩絕倫,留人遐想的片段,然後再用倒敘的方式來解釋開頭的片段。而阿夏從不這樣做,即便撰寫成故事,那也隻是一個簡單又真實的故事,因為阿夏說,她就是個普通人,生活在平平凡凡的生活中,吃飯睡覺消磨時間,沒有創業青年的激情,也沒有成功人士的熱情,阿夏隻有一片惆悵的真實,在五顏六色的陽光中,光著腳丫坐在樹上唱歌。

她要唱歌給人聽,唱給姐姐,唱給深愛的人,還有愛她的人。

如果非要阿夏倒敘講那段故事,那徐阿夏恐怕會無限倒敘下去,最終出現一個結果:

希望變回嬰兒,或者,從未到過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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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點13分,午休後,主編辦公室。

主編塗紅色指甲油的食指,壓在上嘴唇,擺出略有所思的神情,歪頭問阿夏:“反正說來說去,你就是堅持己見咯?”

“是。”

“好吧。”主編說完,立刻將那隻食指從嘴唇上彈開,做手槍狀指了指阿夏,隨後雙手十字交叉放回寫字桌,身體後傾依靠在她新買的這“頭”高檔皮轉椅上。阿夏順著主編光潔嫩白的手臂瞅下去,隻見,主編手旁邊擺放的一副照片完全吸引了她。

“我覺得你不適合這份工作,或者是徹底放個長假?”

照片裏有一雙男女,光線遮住男人大部分臉,阿夏一麵暗叫“可惜,看不到全臉。”一麵研究那西裝革履男人的半邊臉。對著鏡頭的男人,竟然半點笑意都沒有,嘴角周圍的皮膚沒有一絲皺紋,嘴巴自然沉澱成“一”字形,不笑也不排斥。這男人一隻手攬著外套,自然地放進褲子的布袋,另一隻手則搭在旁邊的古樹杆上,偏著腦袋似乎躲避緊靠他胸脯上的人。主編嘴巴裂開的幅度很假,整張臉燦爛的像一朵撲滿粉的大喇叭花,和阿夏眼前板臉的主編判若兩人。

“哦。”

阿夏從包中掏出辭職信遞上去。

“我尊重你的決定。”

主編接過信封,連信封都沒看一眼,便將信丟進抽屜,然後雙腿一翹,插著雙手斜眼望著阿夏,意為:……送客。

阿夏報以最虛偽的微笑,轉身離開這間光線全景ok,環境ok的高級辦公室,用力合上她辦公室的門,挪步到自己委屈的小桌子,搬走早準備妥當的盒子。

“臭八婆,死三八,老女人,濃妝豔抹的狐狸精……”

阿夏在心裏紮小人一樣咒罵她嫁不出,當一輩子老姑婆。

同事們被阿夏帶門的聲音震了一下,紛紛向阿夏投來目光,隱約聽到有人輕微呼喊她的名字,剛轉身尋找,便聽到一陣咳嗽聲,緊接著傳來高跟鞋由遠至近的聲音,最後,聲音在在離阿夏不遠的辦公桌停下來,阿夏下意識的一望,正巧迎對上主編冰冷的雙目。

見主編親自出來“歡送”阿夏,大家立刻低頭幹活,沒一個敢抬頭詢問她的情況,隻有靠阿夏最近的鐵哥們胖樹,用腳劃來一顆蹂躪成球的紙團,阿夏假裝碰掉一個筆記本,借口撿本子的空蕩拾起紙球,快速的裝進口袋裏。

她一邊默默收拾完畢,一邊在心裏安慰自己:姐要離開這裏了,傻子才呆在這繼續受折磨,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處!

阿夏大咳一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主編,便邁開步子輕快走出公司大門,毫無不舍卷鋪蓋離開這所高級寫字樓。

離開的瞬間,轉身回望高樓大廈,從口袋裏翻出胖樹丟來的紙球,展開皺巴巴的紙,上麵隻寫著:同誌走好,前途無量……哽咽提筆,相送不如不送。

阿夏的鼻子頓時酸癢,淚水在眼眶中打顫,身後這座樓,好歹也掙紮了半年,隻想本分的當一隻辛勤的小蜜蜂努力工作,沒想到結局會是這般沒落…………

失業?沒事!大不了換份工作罷了,隻是那個自以為是的主編這半年來總一個勁的挑刺,實在受不了,成天嘴裏掛著愛情長,愛情短的,穿著高跟鞋扭著腰,像走台步一樣走來走去,展示自己是個萬人迷,卻從來不知道謙遜。

一想到主編戚玲玲,徐阿夏立刻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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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地球磁場發生了絕對異常,使得一向嗜錢如命的周莉莉甘心掏腰包請阿夏去四合軒吃大餐。

剛入座,周莉莉就用異常興奮眼睛盯著阿夏,迫不及待的揮舞著小手在阿夏麵前晃來晃去,搞得阿夏莫名其妙,以為發生什麼天大的好事。

“哎,哎哎,阿夏,真失業了?”

阿夏瞟了一眼莉莉,心想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擁有這樣一個神采奕奕的好友很棒,但神經質的將失業當成可喜可賀的事來詢問,簡直是令人崩潰。

“服務員,點餐!”

她往四周看了一下,發現服務員並沒有過來,於是前傾身子靠過來,伸手拍了阿夏肩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