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石階上去是一片竹林,走過竹林,聶塵跟隨紫玄來到一個洞穴洞口。洞口上方寫著修煉幽庭四個大字。洞口外麵有兩個牌匾,左邊寫著“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右邊寫著“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聶塵納悶,《周易》語句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這兩句詞是誰提的?”聶塵好奇地問道。
紫玄順著聶塵所指的兩塊牌匾笑道,“哦,這是你爹上任天主之後所寫。”
“我爹?”聶塵思緒萬千,不過沒有再發問,而是跟隨紫玄進了洞穴。
洞穴很大,剛進去有一塊屏風,屏風上畫著一副猛虎下山的畫,聶塵看了一眼,繞過屏風,走進內堂。洞穴內如一個宮殿,中間非常寬闊,由四根柱子支撐高粱。正中擺著一人高的鼎爐,爐上冒著青煙,飄著淡淡地香氣,聞上去讓人倍感精神。
鼎爐周圍是八塊青石,看上去是供人坐的。洞壁周圍是一個個螺旋的光幕,看上去像風眼。
最裏麵是一張石床,汐若正盤膝坐在床上。聽聞紫玄與聶塵進來動靜,他緩緩睜開眼睛,麵容依舊冰冷,“紫玄,你先出去。”
紫玄點頭退出。
待紫玄退出,汐若下床走到了聶塵身前。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聶塵。
聶塵被汐若一直看著,感覺渾身不自在,“那個……我該叫你天主,還是該叫你師父?”
汐若一怔,隨即緩過神來說道,“叫我姑姑吧。”
“姑姑?為什麼要叫你姑姑?”聶塵納悶道。
汐若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如果你不喜歡,就叫我汐若好了。”
聶塵還是頭一次看見汐若微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不好意思直呼姓名,還是叫你姑姑好了。”他忽然想到一對情侶,頓時仔細地看了看汐若。
明眸如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一抹粉紅,朱唇皓齒,語笑嫣然,一縷青絲淺淺倌起,散發出一絲清香,腰肢纖細,四肢修長,一襲白衣拖地,上繡三色堇暗紋,氣質脫俗,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
聶塵觀察汐若的同時,汐若也觀察著聶塵。初看不雅,細看不俗,古銅色的肌膚透著幾分鄉土氣息,平凡的五官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憂愁,讓人頓生憐愛之心。
“你跟你父親長得真像。”許久後,汐若打破了寧靜。
聶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話語頓時讓聶塵感覺眼前之人倍感情切,“姑姑,能說說我父親的事情嗎?”
汐若一愣,目光不再停留在聶塵身上,她向旁邊走了一步,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人間之事平息之後,我會告訴你有關你父親的一切。”
想到人間,聶塵連忙說道:“姑姑身為仙人,為何不理人間之事?眼看著人間就要生靈塗炭,姑姑難道無動於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