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天祿的話語,聶塵呆若木雞。
“少主,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天祿感受得到聶塵此刻的心情,於是安慰道。
聶塵突然怒喝道:“為什麼爹不跟我說這些事情?”
“主人有他的苦衷。當你踏入九重天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這一切。有很多事情靠說,是說不清楚的,你未成入世,仙界的一切,即使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天祿為難道。
爹竟然是天界的主人?聶塵此刻除了震撼,更多的是一大堆疑問。為何爹身為天界的主人,卻不能保護娘;既然是天主,那他應該法力無邊,我的病為何又要讓爹舍棄自己的生命?封印?什麼又是封印?
聶塵想著,問道“那封印又是怎麼回事?”。
“你應該知道世間的修行靠的是衝破經脈來儲存更多的真氣,真氣儲存的多與少代表著修為的高與強。因為所有人的脈絡粗細都差不多,所以世間就用脈絡打通的條數來決定修為的強弱。要提高真氣的儲存量,就必須打通體內所有的脈絡。這對於天界來說,隻是修行的基礎。然而這基礎決定著仙體的強弱,所以打好基礎,才能使仙體有著強大的潛力。主人就是希望你有一個良好的基礎,才在你身體上加了{顛倒乾坤封印}。你的皮部經脈被主人封禁,因此隻能吸收靈氣,而不會散發靈氣。這十多年來的痛苦,就是因為你體內吸收過多的靈氣照成的。本來皮部經脈被封禁,應該靈氣的吸收力會減弱,但主人的封印卻是顛倒的,你吸收靈氣的能力,比普通人要強十倍,甚至百倍。這強大的靈氣在你體內存在,必然讓你的脈絡擴張,使你痛不欲生。按照常理,強大的靈氣存在體內,會衝破經絡。但主人的封印卻讓你的經絡變得鬆弛,使你的經絡不斷膨脹。這封印是主人終其一生研究的成果,本來他想用在你哥的身上,但你哥的經絡沒有韌性,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靈氣。而你的經絡卻非常特殊,不但有著強大的韌性,還有著無比強大的抑製力和壓縮力,這種力量自動提純了你的真氣。因此,你才會被主人加上{顛倒乾坤封印}。”
“我爹既然是天主,他為何又會死?仙人不應該是永生的嗎?”聶塵問道。
天祿搖搖頭,說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先幫你解開封印。因為這封印,你需要逆向修行,也就是說從你出生的時候,你便處於修絡期,然後通過不斷吸收靈氣,衝破經脈,達到練氣期,然後是凝氣,最後是散氣。”天祿說話間,全身已經散發出一陣藍色光芒,同時,聶塵身上竟也有藍色光芒泛起。聶塵還想繼續問,卻因為身上的光芒傳來劇烈的疼痛說不出話來,隨著他身上的光芒爆裂,一人一獸身上的光芒合而為一。
解開封印的疼痛就感覺整個身體被分裂了一般,讓聶塵差點昏過去。不過憑借他堅毅的信念,依舊屹立不倒。隨著封印解除,聶塵身上的疼痛漸漸散去,他的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
再看,天祿,全身皮膚已經發皺,全身的水份像是被抽幹了,如一顆在太陽下暴曬後脫水的白菜。
“逆修之道,乃是逆天行為。你知道為何你爹把你取名叫聶塵嗎?”天祿的聲音似乎因為身體的影響變得沙啞。
聶塵此刻終於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爹是希望我不要陷入世俗的規矩之中,逆修便是與世俗背道而馳。不受拘束,才能得到成仙。他一直希望我,做自己認為可以做的事,讓我無拘無束,無牽無掛。可誰又能正正做到這些?”
“你能夠明白你爹的苦心就已經難能可貴了。切記,修煉道途中,不要被欲望迷惑,不要被塵世侵染。”
“那我……”
聶塵還沒說完,天祿就打斷道:“當你回歸飛仙期,九重天主便會找到你。那時候,你就可以上天界了,九重天主也會把一切告訴你。要提醒你的是,你雖然已經通過了修絡期和練氣期,但凝氣期和散氣期沒有經曆過,因此,你不能禦物,也不能修煉世間功法,隻有踏入飛仙期才能回歸正常。你放心,為了你的安全,你父親為你準備了一套功法,在我身體內。”
“你身體內?我怎麼取?”聶塵奇怪地問道。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你父親留在我身上的最後一口真氣也將散去。而我,也該魂歸故土。”天祿說話間,身體開始漸漸分解。形成一顆顆金黃色如螢火蟲般的顆粒。
“喂,我還有很多話還沒問完呢。你還不能死。”聶塵急道。
“還有一點,你哥哥已經成為人徒,你必須輔助他登上人皇寶座,他才能助你一臂之力。凡事不能強求,一切竟在冥冥之中。少主,珍重……”隨著金黃色粉末漸漸升空,天祿的聲音也漸行漸遠。
聶塵大聲吼道:“喂,我還沒問完呢。我該怎麼幫大個子;我娘是被誰害死的;我該怎麼去修煉啊……”
盡管聶塵吼破喉嚨,山洞內也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在不斷回蕩。借著地上還在燃燒的火把,聶塵發現天祿所躺的位置有一把劍和一本書籍。他走過去撿起兩樣東西,頓時暗罵道:“老怪物也不知道留把好一點的劍,全都生鏽了還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