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退出寢室,有些摸不著頭腦。聶家兩兄弟,再怎麼看也看不出有哪裏出眾的,為何會令女皇身邊的紅人丹王親自從皇城千千迢迢跑來這小小俞陽鎮辦理這等小事?難道他們是女皇的私生子?想想不太可能。不管怎樣,自己隻要辦好此事,以後在望江閣就可以平步青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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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塵一行人離開後,曹荊、曹宇、亭長夫人就被曹生唐叫到了他的待客房內。
“我苦尋她20載,如今得到的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噩耗,這是為何?”曹生唐一臉愁容,眼中布滿了血絲。
“當年四妹選擇了聶雲,就已經決定與曹家脫離了關係,她的死活父親又何必放在心上。”亭長夫人麵不改色,義正言辭地說道。
曹生唐拍案而起,大喝道:“她縱然與我曹家脫離關係,但她終歸是我唯一的女兒。你也為人母,怎能說出這等散盡天良的話?”
亭長夫人本來撥弄著自己的指甲,聽到曹生唐的話語,奮起辯解道:“我的話有什麼錯?她不顧親情,嫁於那窮小子,難道是對你老人家孝敬了不成?”
亭長曹荊早已麵紅耳赤,拉了拉妻子的手,讓他別再多嘴。可亭長夫人卻不給他半分麵子,她繼續說道:“我二叔在宮廷為官,要錢有錢,要權勢有權勢,她竟不知好歹,選擇逃婚,該得如此惡報。”
曹生唐被氣得臉色煞白,仿佛垂死前的爭紮,從牙縫中努力的擠出一個“滾”字。
亭長夫人冷哼一聲,揮袖離開了待客廳。
曹荊坐在座位上如一顆脫水的白菜,低著頭顱不敢看一眼氣急敗壞的曹生唐。
“父親息怒,注意您老人家的身體啊。”曹宇見勢,連忙安慰道,“其實我們也都很想念四妹,隻是父親沒提,我們也沒敢多說。四妹既然選擇聶雲,相信她在世的那些年是幸福的。人死不能複生,請父親節哀啊。”
聽到曹宇說了“我們”二字,曹荊連忙附和道:“是啊,父親。我們也都很想念四妹,隻是提到四妹怕父親傷心呐。如今,雖然四妹已經離去,但她總歸留下兩個兒子,父親就別太傷心了。”
曹生唐側目狠狠地瞪了一眼曹荊,使得曹荊又底下了他的頭顱。不過曹荊的話仿佛點醒了他。他哀歎道:“是我對不起曹虹,如果我同意她與聶雲的婚事,她也就不會離家出走。如今在我有生之年必須為兩個孩子做點什麼,好彌補我的過失。”
“宇明白父親的意思,可天山宗的名額隻有三個,若給那叫聶影的一個名額,大哥和三弟的孩子中就必須退出一個。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可以讓孩子們少努力十年啊。請父親三思。”曹宇說道。
曹生唐皺了皺眉頭,思量道:“曹踐雖然遊手好閑,但終歸是我兒子,為曹勾留一個名額是必須的。曹荊,曹撤與曹蓉之中,你選一個名額。這第三個名額就留給聶影。”
曹荊有一兒一女,兒為曹撤,十八歲,女為曹蓉,十四歲。兩人都不願為官,每天都鬧著要跟著他們二叔習武修道。如今遇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怎會放棄。
曹荊對兩個孩子疼愛有加,他妻子更是把兩個孩子當成寶貝。這事若是讓亭長夫人知道,他絕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於是,慌道:“這怎麼可以,曹撤與曹蓉從小就有當大俠的夢想,怎麼能讓他們放棄這次機會?”
“不用多說,我主意已定。”
“父親……”曹荊愁眉苦臉的哀求道。
曹生唐卻不吃他這一套,“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父親……”愣他可憐兮兮的呐喊,曹生唐也不理會。曹宇隻有無奈地搖搖頭,拉著曹荊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