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策馬疾行,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洛京城門口。
直奔問鼎山莊,門口小廝一見墨染,立刻往莊內引。“墨大俠,你可來了,江湖朋友來了不少,聽說路上遇到了不少麻煩。”正說著,已經到了大廳,淩莊主與幾位江湖朋友正在談話。
墨染從懷中拿出江湖令,遞給主位上的莊主。
“你可算來了,這次你可比我晚了兩天。”門口傳來了一聲大喊。
墨染無奈的笑笑沒有理會,繼續對淩莊主說:“晚輩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幾天,聽說不少江湖朋友在來此的路上,遇到阻攔,可有此事?”
“哎哎哎,墨染,我跟你說話呢!”剛才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小七,別鬧。”墨染低聲嗬斥了一聲,依然看著淩莊主,等待著回答。
這小七可不是別人,正是淩莊主的孫子,排行老七,故而自稱淩七。打娘胎裏生出來,就傲氣的很,把誰都不放在眼裏,偏偏天生骨骼清奇,是練武奇才。劍術更是超絕,就喜歡在江湖上闖蕩,連淩老莊主都拿法沒轍。
說也奇怪,自十五歲那年遇見墨染,以劍術切磋為由發出挑戰,不想以慘敗告終。打那天起,他對墨染言聽計從,著實讓人大吃一驚。淩七性格直爽,為人熱誠,墨染極喜歡他的性子,兩人在一起久了,也就熟稔了不少。
淩老莊主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得規矩了。”說著看了淩七一眼。“你這性子,也就墨染不跟你計較,遲早是要吃虧的。”
墨染笑了一聲。“無妨,淩七公子少年心性,率性而為,哪裏來的仇家。”轉頭看見淩七一臉暴跳如雷的摸樣,立刻換言道:“我們還是先說正事。”
淩莊主低咳,頓時大廳內再無嬉鬧之聲。
“不錯,我們雖還不知究竟是誰取了莫家全家人的性命,照現在看,估計敵人並不懼怕與江湖人為敵。諸位朋友來的路上都遇到的了不少的麻煩。”說道這裏,歎了口氣:“對方武功倒也不弱,前日千花手重華到的時候,已經受了重傷。我已經派人在洛京周圍巡查,如果看見有持江湖令的朋友,陪同他們來莊,畢竟敵暗我明,實在防不勝防。”
墨染微微皺了下眉頭,千花手重華,自己曾經也和他交過一次手,武功平平,卻機靈的很,千花手的絕技練得出神入化,倒也不是那麼容易受傷的人,回想起昨夜偷襲自己的那些人,莫非……這次真的遇到麻煩了。
“明天就是江湖令限期之日,等到武林朋友們都來了,我們再行商討。墨染一路辛苦了。先去歇息吧。”淩莊主看見墨染一籌莫展的樣子,便知他也沒有什麼對策。
“就是,明天再說,墨染先跟我去個地方。”淩七終於得到插話的機會,忙借機拉走墨染。
墨染苦笑一聲,暗歎: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也好,淩莊主,晚輩先行告辭。”話未說完,已經被淩七抓住袖口脫了出去。
“七公子,你又得到什麼好玩意兒了?”除了主廳,墨染不動聲色的抽回衣袖,笑著問道。
每每來到這裏,但凡遇見淩七,必定又得了新奇玩意兒,拉著墨染一同把玩,墨染也不惱他,隻覺小孩心性。
“這次可不一樣,我跟你說,這次莊內住了位朋友,吹的一手好笛,昨夜我去她住的院子看過了,你猜怎麼樣,嘿,是位姑娘。”淩七把他帶會房間,神秘兮兮的說道。
“是嗎?”墨染除卻對劍術的癡迷,唯一的喜好便是樂曲。淩七雖不懂音律,鑒賞卻是其中好手,說不出優缺,卻能辨優劣。
“可不,今晚你不妨撫上一曲,說不定能惹的美人投懷送抱哦。”淩七揶揄笑著。
墨染頓時恢複瀟灑本色。“美人與否倒在其次,若是當真吹的一手好笛,倒是想見識一下這位女子,天下會琴女子居多,吹笛的倒不多見。”徑自走向淩七房內,抱起桌上的春雷笑道:“此琴我先借走了,不日奉還。”
說完,抱著春雷琴走出門去。
淩七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這琴本就是為你準備的,我又不懂音律,還說什麼借……”
夜深,墨染看著春雷琴,指尖輕觸,宛若珍寶。
果然是好琴,輕撥琴弦,弦聲蒼涼悠遠,卻無半分哀怨。空遠渾厚的調子裏,有一種飽經滄桑的氣定神閑。
窗外突然想起了笛聲,笛聲如水,悠揚婉轉,空曠幽雅的旋律,如林中鳥語,穀澗泉湧。細細聽來竟是一曲《鷓鴣飛》。
墨染靜靜聽了一會,配合著笛聲,撥動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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