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父皇。”空曠的禦書房大殿上,修長挺拔的皇太子莫顏熣身著青段金絲長袍恭敬地跪在座上黃袍男人的麵前,殿上坐的,正是當今愈國的皇帝,五十多歲的老皇帝依然有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瞪著下麵頜首的太子,靜靜的等待著。
太子未聽到父親的準許,也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不發一言,氣氛就這麼僵持著,空氣中流動著對峙的氣味,龍椅旁的公公連呼吸都不敢有聲音,皇帝威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皇太子,這些個日子,你在哪裏。”
太子依然跪在地上,聲音不卑不亢的響起來:“回稟父皇,兒臣在聚州珂城。”
“胡說!那怎麼有人告訴朕,你的軍隊進了千城!”
“回稟父皇,兒臣確實在珂城,隻不過命葉青錚去千城搜一個人。”
“把搜到的人給朕帶上來。”
“回稟父皇!”莫顏熣的聲音突然提高了,皇帝挑起眉,冷冷的看著他:“嗯?”
“兒臣沒有搜到人。”
“什麼!沒有搜到?那你叫朕怎麼跟千城的百姓交代!”皇帝漲紅了臉,指著莫顏熣,怒斥道。“朕問你,朕曾經說過什麼!”
“任何軍隊,任何持槍械者不得進入千城!”太子的聲音低了下來,可是皇帝的怒氣並未因此而減輕:“那你還觸犯!你是不把朕放在眼裏了嗎!”
“兒臣不敢,兒臣惶恐。”太子語速極快,雖說惶恐,卻並無惶恐之意。鄧公公敬上一杯茶,口裏勸著:“皇上息怒,皇上您喝口茶吧。”皇帝一手揮開茶杯,茶碗摔碎在地上,碎片茶水濺的到處都是,很快一個小宮女便走上前去收拾。許久,皇帝開口問著:“鄧康,朕正在氣頭上,你如此貿然招惹,不怕朕一怒之下降罪於你?”
“回皇上,”鄧公公頓了頓,“奴才的小命不打緊,若是皇上的身體氣出個好歹,那才是真真的大事情,若是能勸住皇上,奴才搭上這條小命也值了。況且,太子殿下是奴才看著長大的,知道皇上在眾皇子中是最疼愛太子殿下的,如今為了一個錯誤,生生疏離了父子的關係,那可真是叫奴才惶恐的事情。”
“不愧是跟了朕這麼多年那。一會兒到敬事房領賞去吧。”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良久之後。
“莫顏那。”
“兒臣在。”
“並不是父皇小題大做,那是朕對千城一個故友的承諾,你叫朕怎麼失言呐,那人對朕有恩。既然你沒有親自帶兵進千城,朕也就不罰你了,傳令下去,葉青錚將軍擅自帶兵進入千城,辜負皇恩,同參與的士兵一同貶至邊關,念其曾對國家有功,暫留其令牌,三年內不得進入皇都。”
“嗻!”鄧公公匆匆退了下去。
“莫顏,你不是一直嫌不夠自由麼,朕給你個假期,未經傳召,你就不用來上早朝了。”皇帝歎了一口氣,做出退下的手勢。
“謝父皇,兒臣告退。”
街街巷巷都在議論著,葉青錚將軍被貶到邊關的事,彼此訴說著邊關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為這個年輕有為的將軍惋惜,而繡彩樓裏的雅間,兩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正在喝茶聊天,屋內有一粉色紗帳,陣陣悠揚的琴聲從裏麵傳出來,上官晨扶著額頭痛苦而無奈的說:“賀師傅病了。”
“賀師傅?”莫顏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就是教我繪畫的那位名家。”上官晨又撅著嘴搖起了頭。
“那關你什麼事,你不是早都出師了嗎。”莫顏熣抿了一口茶,看似平靜的表情下,藏著一雙“你再賣關子,我就把這茶倒你臉上”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坦白,師傅他一大把年紀了還接教人繪畫的事,但是最近得了病,不能去教那位小姐了,就選了我去代他教一陣子。”
“能請得起賀師傅的人,必定是大戶人家,況且還是小姐,門當戶對,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合個屁,那是在千城誒,你們在那出了那麼多事,我還敢去觸黴頭。”
“千城,你確定?哪家的小姐?”
“你要幹嘛?不會是想去吧,就是最富的那個鬱家呀。”
“對,這忙我幫了,我替你去。”
“為什麼呀?”
“因為······”
“合了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