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卷 第九章 雲露生病(1 / 2)

我故作悠閑地走出院子,觀望著左右沒人,飛一般跑向別院廂房,風一陣一陣的掀起我的頭發,還跑落了一隻簪子,我顧不上那麼多,隻一個勁兒的跑著,可是,打開門,廂房裏卻又是空空如也。我虛弱的(···)靠著門,恨恨的哀嚎:“又來晚了一步!”,一個洗衣服路過的小丫頭很有禮貌的向我問好:“小姐好,小姐這麼早就來了呀,凡哥哥很早就把金騎和金駒帶出去了呢,約摸著這會兒子,應該回來了,定是在花園裏玩兒呢。”“花園!鬱凡,你倒還真會享受。快去洗衣服吧,還有,別凡哥哥凡哥哥的,成何體統,這鬱府裏什麼時候也可以隨意的發春了!還有,傳下去,你,你們,都是,別叫夫人們聽了賞你兩個大耳刮子。”“是。”小丫鬟心有不甘的低下頭,腳步重重的便走了。

這就是我的好幫手啊,三天了,沒有一天讓我見到我的小寶貝,一大早你趕著去投胎呀,你不睡我的金騎和金駒還要睡呢,什麼幫我帶幫我養呀,他完全就是想隔離我和我的寶貝,好疏遠我和它們的感情!還迷倒了我府裏的一幹丫頭,你病號了不起啊!鬱凡!我越想越氣,很快就到了後花園,卻沒有發現自己散亂的頭發,像一個瘋子······

“鬱凡!”花園裏傳出的男女的嬉笑聲戛然而止,我的丫頭們又作鳥獸散,鬱凡一隻腿彎曲坐在石橋上,金騎和金駒像兩條神獸一般圍坐在他身邊,他拿著一把竹蕭,玩味的笑了:“喲,小姐您也起這麼早了啊。”,“鬱凡,你為什麼要隔離我和金騎金駒!還對他們進行了非人的虐待!”我指著鬱凡的鼻子,他輕輕的別開:“小姐您真會說笑,鬱凡哪裏隔離了您和狗呢?難不成,鬱凡還把您和狗都用鏈子拴起來了不成?並且,鬱凡可是盡心盡力的為您照顧著他們呢,何來虐待?”他撫摸著金駒的頭,樂悠悠地說。“你!三天了,連一麵,也沒有讓我見到他們,還每天卯時就把他們帶出去,你不睡,它們還要睡呢!”我一下跑過去奪過金駒,又跑回原地站定,疼惜的撫摸著。“小姐,您每天什麼時候起來啊?我敢去攪您的美夢嗎?還有小姐,您知不知道有個詞叫遛狗,對於他們,可是樂意得很呢。”“我不管,你又不是他們,你怎麼知道,你······”

突然花園口傳來了丫鬟的聲音:“大夫人好!”娘輕輕避過那些花藤,徑直走到我們麵前,手裏握著一條銀絲白皮狗鏈,潔白雍容的雪騎,溫柔的跟在娘的腳邊,娘帶著些慍色的說:“怎麼弄得這般狼狽,瞧瞧你的頭發,這一大早的,怎麼與鬱凡起了爭執?”我便添油加醋的從頭到尾細講了一遍,鬱凡頭疼的扶著額。“縈溪,那確實是狗的習性,鬱凡不叫你,也是照顧著你的休息,你怎麼反而向他發起脾氣來了,娘記得,你可不是這麼急躁的,你若想自己帶帶,每早,讓鬱凡來叫你便是。”“是啊,夫人,小姐好像特別容易因為鬱凡的事而生氣了呢,有些個理由,叫旁人聽了,都好笑得很呢。”“縈溪,可不能這樣。你一向都明理的,不是嗎?可別再讓我看見這樣的事了。”娘輕輕撫著我的頭。“是,娘親,縈兒不再犯了。”“好了,”娘拿出一支釵子,“這是我的丫頭撿到了你的,已經叫雲露過來為你梳頭了,可悠著些,娘先走了。”我福了福身,娘不緊不慢的優雅離去······

“喂,對不起。”我沒好氣兒的對著鬱凡說,他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盯著我,“你也會道歉嗎,我受寵若驚啊。”還沒走出拱門的娘的丫鬟,如沐春風的笑著說:“小姐平時最聽夫人話了呢,嗬嗬嗬······”我和鬱凡同時傻在原地,我無奈的有了一個提議:“額,鬱凡,你帶我去遛狗吧······”,“額,好······”鬱凡朝拱門望了一眼,快到而立之年的老丫鬟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你還真是老少通吃啊)······我們一人牽著一隻獒,我牽金騎,他牽金駒正轉身要走,遠遠聽得雲露不顧形象的聲音從後花園外傳來:“小姐,小姐,雲露給你梳頭來了。”然後看見一個桃粉色的物體朝我撲過來,但是,雲露那丫頭的腳突然踩在金騎的狗鏈上,金騎雖小,但毫不畏懼的衝雲露大叫起來,可憐的雲露丫頭受了驚嚇,一下摔在橋欄上,眼看就要栽進水池裏,金騎這小東西還落井下石的一扯狗鏈,雲露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栽進池裏:“小姐!咕咕咕咕······(冒水泡的聲音)小姐!不要······”而我這時也自身難保,雲露掉下水,沒有人踩狗鏈了,金騎就歡騰的朝自己喜歡的方向亂奔,這是敢於跟虎搏鬥的動物啊,我怎麼拉得過它,但又不願放手,便被它拖著到處橫衝直撞,疼得我半閉著眼睛咧著嘴。鬱凡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狗鏈,隻聽撲通一聲,金駒也跳入了水中,場麵好亂!但鬱凡還是飛奔著追上我,一隻手從我的右邊伸出拽著狗鏈,另一隻手從我身後環住走廊上的柱子,也拽到了狗鏈,而雙手緊緊拽住狗鏈的我,此時正被他以一種怪怪的姿勢環在手臂裏抱得緊緊的······(手就那麼長,抱個人差不多,問題是還環了個柱子,不緊才有鬼。)不過這樣金騎倒是真的停住了,轉過頭興味盎然地看著我們,還悠閑的吐著舌頭。這時傳來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宮承夙豪邁(而又不要臉)的呼喚:“縈溪妹妹,哥哥來你家蹭飯咯。說著聲音像是遠了,怕是進了西苑,我的住處。”我馬上埋下了頭,懊惱的不知所以,臉熱熱的,鬱凡像是觸電般鬆開我,用右手拉著金騎,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猛地消失,我顧不上那麼多,直直的奔向小石橋:“雲露!雲露!雲露!”我絕望的蹲下來,看不到鬱凡對我翻了個白眼,然後徑直走到岸邊,金駒濕淋淋的在那裏叼著雲露的後領口,鬱凡一隻手就拎著雲露的領口,把她拽了上來,他對著哭的稀裏嘩啦的我喊:“喂!小姐!”“我沒空,嗚嗚啊!我要去把雲露撈上來。”說著便要往水裏跳,“喂!鬱縈溪!你難道要讓我壓你丫鬟的胸口嘛!”(壓胸口?現在貌似叫心髒複蘇)我沒反應過來,接著說“你壓誰胸口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要救雲露······”這時我已站在了石橋外一截短短的平麵上,身體已往下傾,“啊?什麼?我的丫鬟?雲露!啊~”一節青白色的身影掠到橋上,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回來後,整個抱回到了小石橋上,我抬起頭,看著這個及時雨般的宮承夙,突然不覺得他賤了。(···)他低頭扶著我的臉,摸了摸我的頭,溫柔的說:“縈溪啊,你是不是早上睡醒了覺得腦袋太重,然後把腦子放在洗腳盆裏啦?”然後狠狠的敲了我的頭······我收回剛才那個想法!他不賤世上就都是善良清純的帥哥美女!這時候鬱凡火氣很大的衝我喊:“鬱縈溪,見到男的就把自己丫鬟忘了嗎!”我恍然記起,哭號著奔到雲露身邊,宮承夙看見比自己長的帥一點點(···)的鬱凡,有了些嫉妒,卻看到他是家丁的服裝,一下子又有了自信,幽幽地問:“這是什麼時候招的下人?真沒禮貌,叫自己的主子可以直呼其名嗎!”“你!”鬱凡氣憤而又無可辯駁,我沒空理他,隻得說一句:“承夙,算了。”然後一下一下的按著雲露的胸腔,大口大口的水從雲露口中湧出,她漸漸地轉醒,然後拉著我的手問:“小······小姐,沒,咳咳······沒跳下去吧?”“沒有,沒有。”我哭著回答,做你的小姐,我多不稱職啊?“那······那我就,嘔~咳咳,放心了。”讓後她又昏了過去,我向鬱凡喊道:“快,快去請大夫啊!”鬱凡意味深長的看了宮承夙一眼,走出了拱門。“承夙,算了。”他細細的回味著,想起曾經鬱縈溪說過的一句話:“你以為你是宮承夙?”而他當時問:“宮承夙?小姐的心上人······”時,鬱縈溪好像沒有急著否定呢,宮承夙?看起來像地痞一樣的的富家少爺?鬱縈溪,你腦子真的放到洗腳盆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