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卷 第一章 生日(1 / 2)

我坐在錦轎裏,皺眉看著街上喧嚷的人群,四月的風吹的溫柔怡人,卻也被隔絕在我的錦轎外,此時轎內焚著香爐,我還是有點怕冷,四月了,有一股肅殺之氣卻遇漸襲來。使我領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我是這愈國聚州三大富商之一鬱滬賢之女鬱縈溪,這是一個盛世,愈國兵強馬壯,皇上是位仁德睿智的明君,父親的家業就是在他的治理下越做越大,他常說,如果不是沒有做官之才,他定為皇上效忠,萬死不辭。於是哥哥便為了他的願望去博山學武,從五歲起,我就再也沒看到過哥哥。

三歲之前的事我已不太記得,隻知道哥哥比我大六歲,從小,他便不愛笑,,我邀他玩時,他隻用一種深邃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說:“縈溪,你自己玩,哥哥不能陪你。”之後,他要麼去書房臨字,要麼去花園吹蕭,就是,不能陪我。五歲時,哥哥有一天主動來找我,他給我帶了很多街上的小吃,裏麵我最喜歡的就是桃花糕,哥哥就經常給我帶桃花糕,可是有一天,我要找哥哥,管家對我說:“小姐,少爺他去了博山,今後,就隻剩您一個人了。”那天的前一天晚上,父親找哥哥聊了很久,第二天哥哥就走了。

有幾次我問父親:“爹,哥哥為什麼要去博山?”父親說:“男兒定要有一番作為,拂蕭他,並不是習文的材料,所以爹就讓他去博山一位故友的山莊習武。”對,我哥哥叫鬱拂蕭,他吹得一口好蕭,寫的字,作的畫,都很漂亮,我知道,父親是騙我,可是,我不能戳破,因為他是我們家,最有威嚴和地位的老爺,我的父親。哥哥走後,我曾多次打發下人去帶來桃花糕給我,幾乎買遍了整個千城,但卻再也找不到,哥哥給我的那種味道。

三月十四日,是我十七歲的生日,父親在鴻錦樓為我擺宴,宴請四方富甲高官,在這些人裏,也包括三大富商的另外兩家:彙城宮家,珂城蘇家,而我們,則是千城鬱家了,三大富商不但沒有為敵而是非常要好的世交,這是讓很多人都不解的,其實沒有什麼好不解的,真正聰明的商人是懂得合作共贏的,況且三家的主要經營也不一樣。而這宮家的二公子,宮承夙和蘇家的大小姐蘇涵澗和我是特別合得來的,我第一眼看到他們,就很喜歡他們,他們跟其他的公子小姐不一樣,沒有那種傲氣與做作,很真實。

可是來的人有我喜歡的,就必定有我不喜歡的,比如聚州知府高大人,宴會結束後,他喝的酩酊大醉了,在我的生日宴上引吭高歌,可惜卻五音不全,破壞了我的好心情,藝人的琴聲也因為他的歌聲被打的亂而慌張,隻得讓他手下的官員,把他拖回席間去,等到賓客散盡,他拉住父親道出了一個內幕,原來,六月皇後會辦一場壽宴,那日,凡四品以上官員家中有女兒無婿的,到了適婚年紀,都要將一個女兒送入內務府為當朝太子選妃,而高大人正在此中,不料他的女兒與一名秀才私定終生,並破了身,如果被選上,那將是欺君大罪,如果現在道出實情,定會壞了她女兒的名節,毀了他的聲譽。如果讓他們成婚,再選太子妃的關口上匆匆成婚,定會被有心人參上一本,告他藐視皇家威嚴,藐視儲君太子。實在是左右為難,他便想將我認為義女,然後將我作為秀女去選妃,便兩全其美,也算對他們高家有救命之恩。:“鬱兄,縈溪天資聰慧又有沉魚落雁之貌,定能選上並且步步高升,到時候榮華富貴不可限量,也算救愚兄一把,可好?”高大人這樣對爹說。“高兄,此言差矣,榮華富貴縈兒一直都有的,皇家又算什麼,隻是······隻是我不可草率定奪,這事,要看縈兒的。”於是,回來後爹便與我說了,這高大人真是牢牢地抓準了我爹的仁義之心,女兒和兄弟,夠鬱家緊張好幾天,因為我說:“爹,我不入皇家,就算幾率很低,我也不試。”父親歎了一口氣,恢複了笑顏,他永遠不會覺得我任性而生氣,就連娶了側室,他也不許她們生下子嗣來剝奪我的寵愛,他溫和的說:“縈兒,不說這個了,反正還早,來,爹還有一個禮物要給你看。”我被領到書房,丫鬟打著油燈,爹為我推開門,油燈稍稍晃了我的眼,隻見他從櫃上,拿出幾頁信紙,上麵這樣寫:“爹,孩兒在博山跟師傅學習已有十二年,師傅答應可以過一段日子回聚州看望您,約莫著是在五月餘,另外,縈溪的體寒之症,師傅也配了幾副藥,五月一並帶回······孩兒鬱拂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