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姨和冰璿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異變,身體無法向前一步。而星隕夜本身並不了解自己的變化,踉踉蹌蹌站起,撿起掉落在一旁的血色菱鳶花冰雕,走到可寒麵前。他將冰雕放在她的手中,說道:“我不想要你留給我的這絲美好,我隻想要你好好的活著,活在我的麵前。”
星隕夜大腦一陣恍惚,身形搖搖欲墜。傳承血脈本身就極其耗費自然力與精神力,憑前者本身的狀態,能開眼已經算是個奇跡。他斷斷續續的說道:“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死的。”
“月輪眼,啟。”左手捂住自己的左眼,星隕夜右眼眼瞳中的月牙飛速旋轉起來,眼光所及之處,一道道碧綠色的光點進入可寒的身體。沒有多久,可寒的身體就有了反應,手指微微動彈著。
“嗚哇…”星隕夜吐出一口鮮血,再也堅持不住,頭重重的砸向地麵,兩手手掌緊緊護住眼睛。以上的一切皆在玄妙狀態下完成,他本人全不知情。
“呼…呼…呼…”星隕夜的呼吸相當紊亂,出氣多,進氣少。
“夜哥哥,你快走,有危險。”可寒還未睜開眼,嘴裏迷迷糊糊的呼喊著。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山上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的臨死反擊能否殺死變色蛇。
“可寒,可寒,我的孩子,母親在這,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嵐姨一連呼喊兩聲,小心翼翼的抱起女兒,生怕弄疼她,再有什麼不測。
“小姐,你沒事吧?”冰璿也一臉擔憂的湊過來觀看情況。
“可寒,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星隕夜的聲音微弱到極點,他勉強抬起右手,在空中一陣亂摸,希望對方能聽見自己說的話。
嵐姨和冰璿仔細打量著可寒的情況,直到她睜開雙眼才放下心來。星隕夜的出聲,讓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去看看他,別讓他死了。”剛剛的一切,嵐姨都曆曆在目,心有不忍的說道。
“是,主人。”將星隕夜放平在地麵,同樣的手法,冰璿重複再用一遍。過程完後,便走到主人身邊。
“他什麼情況?”秀眉一動,嵐姨問道。
“外傷沒什麼大礙,隻是剛才啟用血脈能力時,自然力和精神力過度透支,體力也消耗殆盡,非常虛弱,不容樂觀。就算他能恢複,我怕也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哎,真是可惜…”冰璿無奈的擺擺頭,一陣惋惜。擁有雙重血脈能力的含義,她心裏很清楚。
“怎麼會這樣?”嵐姨銀牙一咬,說道。
“母親,星隕夜哥哥呢,他沒事吧!”睜眼看到是母親,可寒緊張的問道。
“他…他沒事,正在休息呢!”說著,嵐姨雙眼一閉,指向星隕夜所在的位置。此時此景,她也不好說實話。
“可寒,我當然沒事啦!隻要你沒事,那就最好不過。還有,謝謝你救了我。”不知何時,星隕夜坐立起來,跟個沒事人似的,臉上還含著微笑。他就坐在可寒的旁邊,兩人相對。
嵐姨和冰璿同時一怔,這小子,怎麼可能還能保持清醒坐起來?能想像,星隕夜此時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重新將冰雕交到星隕夜手中,可寒鄭重的說道:“隻要我不死,這個冰雕就不會碎,這朵菱鳶花也不會枯萎凋零。這是我們共同的美好,希望你能永遠將它帶在身上,保留著它。”說完,會心一笑。
星隕夜接過花,說道:“相信我,我會永遠保存它的。”
“嗯,我永遠都相信星隕夜哥哥說的話。”可寒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人昏死過去。噴出的那口鮮血,正好淋在星隕夜頭上。
“不好,小姐體內還有隱藏的蛇毒。這裏條件不行,必須馬上轉移。”冰璿急忙說道,剛才還沒發現這一點。
星隕夜著急得想看看情況,身體卻動彈不得,隻傳來讓人齜牙咧齒的疼痛。
“走吧。”深深看了一眼星隕夜,嵐姨不再遲疑,抱起可寒跟冰璿一起消失不見。
“可寒,你一定要好起來。”
望向天空,一隻大雁從頭頂飛過,星隕夜苦笑著低聲說道。聲音落地,人也歪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