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穿著木履走在院中,身上依舊是那身似袍似裙的白服。
天陰沉陰沉的,就連吹來的風,也是陰涼刺骨。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散步了。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自古多情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誰人說。”
白蘭輕聲念道,語氣中滿是悲涼。
伸手至懷中取出一張信筏,幾行娟秀的字跡印入眼簾:白小姐,嫻宜仰慕你的才識,我與太子朋友一場,他能覓的像你這般賢惠的妻子,嫻宜亦替他高興,明日午時,我會在水月庵等你。請君勿辭。
白蘭冷笑一聲,真是,笑死人了。那個劉琞,宮宴上的時候根本就不拿正眼瞧她好不好,就算偶爾視線相交的一瞬,隻要不是瞎子,隻怕都看得見他眼睛內毫不掩飾的厭惡吧。
還有賢惠,她哪裏賢惠了,她要是賢惠,那全天下就沒有不賢惠的女人吧!
這個女人,隻怕是想好好教訓自己,讓自己知難而退吧。我倒是想去看看她會怎麼做呢,這種無聊的日子總的找些樂趣啊。
白蘭用過早膳後,也懶得換衣服。正要出門,卻見一個老伯向南舍走來,白蘭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青衛假扮的。那人在南舍耳邊嘀咕一陣,便見南舍臉上一陣為難。
待那人走後,南舍走上前來,明明眼中滿是急色,卻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白蘭看了眼,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事?”
南舍看了她一眼,猶豫的說道:“這幾日城中不斷有消息傳來說有流雲柄的的消息,每次去卻都沒發現,剛才大青來報,說是在隔壁城有發現了流雲柄,這次是真的,大青,五青,十二青都看到了,那是真正的流雲柄。”說完立馬低下頭。
白蘭歎了口氣,“南舍,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師傅要花費這麼多人力物力來找這東西,甚至培養了十三青衛來,但他畢竟是師傅,如今他老人家已尋得七枚流雲柄,隻要再找到一枚,便可以如願了,我這做徒弟的怎麼能阻止,青衛雖然厲害,但畢竟你才是他們的主人。我呆在府裏能有什麼事,你去吧。要是真不放心,就隨便派幾個青衛來保護我。”白蘭微笑道。
見白蘭並無怒色,南舍猶豫了一陣,才說道:“那姐姐你小心點,等我回來再陪你出去,我快去快回。”
白蘭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南舍身影便看不見了。
白蘭歎了口氣,轉身走回房間。原本她是想出去逛逛,然後再去水月庵的,現在怕是沒機會逛了吧。不過嘛,水月庵還是要去。
白蘭換了靴子,將頭發隨意的束起。便從後門溜了出去。
自從當了這個白家小姐後,白蘭就沒有獨自出門過,不想坐馬車,又不知道水月庵,所以隻能向人打聽,磕磕碰碰的走了近一個時辰,白蘭才到了那個水月庵。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果然,這副身子實在是太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