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久很早的故事了,那時,我是一位貴族小姐。嗯,準確的來說,是個冒牌的貴族小姐,要知道,我那時候偽裝成另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對麵的人笑道“我想,它應該是個奇怪的故事。”
“也許是吧,但我想說,它是個讓人回憶的故事。”
-----------------------------————
臨近十二月,天氣越來越冷,再過幾天,天就會下雪,到時候,天和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當然,也有些地方是不下雪的,例如,這個終年都被白霧包圍的小島,笙尤島。
對於白然來說,目前人生中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在大冷天的時候出去練功了。白然拉了拉蓋在身上的天蠶被,她決定了,今天不出去。
正當她準備繼續睡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幾聲叫喚,“小然,小然”。是師兄,哼,肯定是來叫我練功,不管他。門外又傳來了幾聲,然後就沒動靜了。白然腦中猛的一激靈,雖說師兄是紳士,應該不會不經別人同意就進來,可是難保不會有意外啊,還是把門栓拉上保險點。想到這,白然立即用被子將身子裹了個嚴實,朝門走去。
青衣在門外叫了許久,都不見房間內有回應,想到這幾天練功的時候,小然一直叫嚷著說天冷,叫了這麼久都不見他來開門,難道是受寒生病了?猶豫了下,還是覺得應該看看,便將門推開。
本來白然已經快要到門邊了,誰知道門突然被推了開,頓時門外一股刺骨的寒風迎麵吹了來“啊”白然打了個哆嗦,飛快的朝床上跑去,扯過幾件被子裹在身上,大聲喊道:“快,師兄,快把門關上。”
青衣一推開門,便看見白然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似的,全身上下,隻有臉是露出來的,不對,應該說,是那張戴在臉上的麵具露在外麵。心中閃過一絲憐惜。聽到白然的喊叫才反應過來,忙吧門關上。快步走到床邊,問道“小然,你沒事吧,可是身體不舒服。”
白然吹了風本本想發脾氣,可是看到青衣那張養眼的俊容滿是擔憂,便就勢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師兄,我好冷啊,而且頭也好痛,四肢無力,再加上肚子好餓。”
其實白然的演技很爛,而且剛才門開的一瞬間,不知道誰還哄的連林中的青鳥都被震到。
可是呢,關心則亂。
白然七歲入島,至今已有五年,師傅對她不僅嚴厲,而且冷漠。從進島那天便要她戴著麵具,平日裏練功稍有差錯,便是要挨上一頓刑罰。
反觀師兄,雖說不知道她的身份,亦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小師弟,可卻總是對她噓寒問暖的。如今若是換成師傅,哪怕她真的病得不輕,也會要求她起來練功,可是師兄就不同了,哪怕是假的,他依然順著她,好像她真是他親弟似的。
果然,一聽得白然這麼說,青衣立刻道“必是受了涼,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藥。”說罷,替白蘭整理下被子,便要出去。
白然忙道“師兄,不必麻煩了,我自己的病我清楚,那些藥沒什麼用,不如師兄幫我熬點粥,再來點蝦餃就行了。”
“這怎麼行,生病了自然得吃藥。”
“不要,我就是要吃蝦餃和粥。”白然嚷道。嚷完又覺得不對,立即虛弱地說道“師兄,我肚子比較嚴重,先吃飯吧。”
青衣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照做了。
白然窩在被子裏興奮的滾了滾,嗬嗬,師兄真好騙。早知道裝病這麼好用早該用了。可是轉念一想,師傅離島遠行前曾鄭重的交待過,要她勤學苦練,一日不可荒廢。如今她這樣,不是違了師命嗎?
白然苦惱了一陣,下定決心道“不管了,師傅都出島半載有餘,而且我的易容術進步神速,不就是武功差點嗎,一天兩天還能耽誤什麼。”
想到這,心中頓覺開朗,滾了兩圈便又睡了。
以往冬季,白然雖畏寒,卻也因畏懼師傅而每日出門。如今師傅不在,白然便偷懶起來,整個冬季,幾乎都是呆在房間內。不過她雖沒出門,內功心法和易容術倒是不曾懈怠。
轉眼已是入春。
“青衣,青衣”白然此時正坐在院中的亭子裏,用內力將聲音傳開。
“何事這般”白然聞聲轉頭一看,這一看,不由癡了。
青衣至蘭園的方向,順著小徑向亭子走來,陽光下,那無與倫比的俊美容貌散發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真真是美到極致,明明是帶著幾分妖魅誘惑的眼睛,卻因為嘴角的那一抹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微笑,而讓人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