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自己不說出男人。。。那麼她將會被浸豬籠,而孩子會交給鎮上其他人家撫養。
可這個孩子是神仙姐姐交給自己的呀,哪裏來的什麼男人。
羌鈴知道自己即便說出實情,那也太過詭異,且不說能否服眾,就算大家信了,那也會認為這孩子是妖魔,定然不能容納,說不定當場溺死也不得而知。
眾人見羌鈴閉口不言,許多男人心生醋意,心想這羌鈴竟然為了維護那個男人,連自己命都不要了。
“拉她浸豬籠!”
也不知人群中誰冒了一句,猶如導火線一般,瞬間將整個人群點燃。這些男人們情緒激憤、嫉妒,朝思暮想的女人得不到她,那就隻能毀滅她。而女人們更是幸災樂禍,紛紛附和,在她們心中,羌鈴本來就是勾人的狐狸精,是妖魔!大家抱著不同的情緒與想法,卻都凝聚成了同一句話。
“對!拉她浸豬籠!”
老三爺眉頭緊鎖,羌鈴已是眾矢之的,她百口莫辯,即便自己有心保護,但隻要她不肯說出實情,那麼處死她是遲早的事。
正在這時,一聲清亮的聲音,打斷了激憤的人群。
“不好意思,這孩子,是我的。”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人群之外,一名青衣男子手提藥草,正焦急地向裏觀望。
“是他?”
羌鈴心中咯噔一下,臉上竟然露出少有的紅暈。
這男人名叫印泉生,是鎮上的郎中。他家世代行醫,備受鎮裏擁護。印泉生為人親善,待人誠懇,加上他生得幹幹淨淨,麵容清秀,身材修長,談吐、氣質,均不是那些幹活的糙漢子可比。他是鎮上姑娘們心中排名第一的如意郎君。
一眾女人霎時間臉色陰沉下去,前一刻還眉飛色舞地看羌鈴的好戲,印泉生這一出,頓時讓她們的心跌到穀底去了。
“怎麼會是他?”
眾人語塞,誰都沒想到,羌鈴的男人,竟是受人尊敬的印郎中。
隻見老三爺走到泉生跟前,盯著泉生的眼睛看了半晌。泉生麵容平靜,眼中之鎮定便如一麵深潭,即便周遭狂風大作,他也波瀾不驚。
“泉生,那孩子的父親當真是你?”老三爺問道。
印泉生點了點頭。
“胡鬧!”老三爺佯裝氣憤,實則心底高興。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泉生出來擔起責任,最好不過。他家世代行醫,拯救了無數七星百姓,有他出麵,眾人也不好多說什麼,更不會提將他處以火刑。
羌鈴麵色擔憂,她看著一臉笑意的印泉生,隻覺心中一暖。
整個七星鎮,隻有他與眾不同。
眾人麵麵相覷。有的人逐漸釋懷,印郎中無論相貌還是才德都屬上乘,他與羌鈴可謂郎才女貌,他倆在一起,最合適不過。有的人依舊怨憤,可迫於形勢,也不敢多說什麼。而女人們早已麵如死灰,哪裏還有心情去搗亂。
“既然是這樣,你倆就快快找個日子,把喜事辦了,別讓大家難做。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可不敢怠慢。”
老三爺說完,印泉生連連點頭。眾人這才跟著三爺的腳步逐漸離開。隻剩下王二捂著被打的左臉,一臉怨毒地看著他倆。
“你。。你們。。你們怎麼都走了,快!快來人呐!怎麼沒人?快燒死這對狗男女!”
王二叫得聲嘶力竭,卻無人理睬。他失望、憤恨、嫉妒,甚至仇視,他從不覺得印泉生有什麼好,隻見他突然暴起,指著印泉生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別以為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就怕你!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看得真真兒的,你。。你。。你那天”
突然,一陣冰冷的觸感,從王二心底蔓延到全身,他隻覺心髒都冷得快要停止了。他呼吸急促,臉色驚恐,仿佛下一刻,便要跌入深淵,萬劫不複。
印泉生那張笑臉,此刻在王二眼中,竟如同魔鬼。終於,他發了瘋似的逃也而去,跌跌撞撞,如同喪家之犬。
“他怎麼了?”
羌鈴看著中了魔似的王二,心中五味陳雜。她不敢去看印泉生,從來都不敢。
印泉生看羌鈴不理睬自己,一時間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青睞羌鈴已久,隻是她不知道。
一如他不知道,羌鈴也早已對他芳心暗許。
“可能是餓了吧。。”
印泉生一句玩笑,讓羌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刹那,如曇花綻放,讓印泉生都不禁動容。
羌鈴心情漸漸平緩,道:“先生為何救我。”
印泉生撓了撓頭,笑道:“我的理想是懸壺濟世,拯救蒼生。若是連你都救不了,我還有何臉麵去見九泉之下的印家祖先。”
羌鈴聽了,心中一陣落寞,心道‘原來是這樣。。’,可轉念一想,便也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