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臉諂媚的老男人,楚傾城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一腳踹了過去,哪裏來的死變/態。

毫無心理準備的喜公公被踹個正著,哎呦一聲便滾到了不遠處正端著洗臉水的宮女腳下,下的小宮女手一哆嗦,金盆應聲而落。

小宮女:“……”她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楚傾城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她看著陌生複古的環境微蹙眉頭,深邃的眼中閃過短暫的疑惑,隨即犀利的看向趴在地上的宮女太監。

一直觀察楚傾城的喜公公心中一驚,疑惑太子殿下怎麼會大早上就無緣無故的發脾氣,關鍵是倒黴的還是自己,但看著太子殿下殺人般的目光,當即什麼也不敢猜了,連快斷的老腰不敢揉了,臉上的水也不敢擦了,趕緊磕起頭來:“太子殿下饒命啊,衝撞了殿下,老奴該死啊。”

楚傾城聽此好看的眉毛一挑,隨即眉眼如花,笑道:“那到底是求死還是饒命呢?”前後竟判若兩人。

喜公公卻沒被這強大的反差嚇到,反而鬆了口氣,有些幽怨的看著楚傾城,委屈道:“老奴伺候殿下十幾年,自然一切全憑殿下定奪。”

嗬,原身竟是這種性子麼?似乎發生了什麼不錯的事情。

“好了,還不給本太子更衣。”

喜公公恢複菊花般的笑容,喜滋滋的扭過去了,心中感歎,果然是太子沒睡醒,不然怎麼會那樣對自己呢?卻在聽到楚傾城的話時嘴角一僵。

楚傾城指著老太監身後的宮女,淡淡道:“她來。”

身為太子,每天早晚沐浴更衣是必不可少的,伺候沐浴的人自然也少不了,楚傾城能感覺出自己的身子還是個女的,自然不想讓那老太監看了去,卻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

“饒命呐,太子殿下,老奴該死啊。”

蹙了蹙眉,楚傾城疑惑道:“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之前都是老太監做這事的,換了之後就會被拉去腰斬?

喜公公心驚膽戰的爬到楚傾城腳邊,抓著褲腳哭天抹淚,從伺候原身吃喝拉撒一直說到連去哪個妃子那裏也是要他貼身保護的,如今如何如何,雖然沒有直說,但還是讓楚傾城覺得自己如果換了他是多麼狼心狗肺的表現,雖然很想再給他一腳,但是……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罷了,你來吧。”

與喜公公一同鬆口氣的還有剛被指的小宮女,誰不知道太子好色成性,她還以為自己要老死宮中了呢,幸好隻是玩笑。

懶懶的靠在浴桶邊沿,楚傾城雙手環臂:“說吧,剛才跟得了眼疾似的。”

喜公公當即蘭花指往楚傾城腦袋上一按:“哎呦,殿下您怎可如此貪玩,真是嚇死人家了。”

楚傾城還在處在被點腦門的懵逼中,太監都升級到能戳太子腦門了嗎?還“人家”,抽了抽嘴角,楚傾城故意沉下了臉:“大膽。”

本就中性的嗓音此時聽起來有些暗沉,倒是像極了男兒,喜公公意識到自己的不妥,趕緊跪了下來,今天的殿下不對勁,他得小心:“老奴該死,老奴該死,殿下您息怒,實在是老奴太害怕了,要是被別人發現,可是會危機殿下和皇後娘娘的性命,老奴實在是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