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宋疏岩戲謔著說,“你跟阿姨說邀請我回家吃飯了啊?那太好了,哈哈......”
“什麼啊......哈哈,‘我們’當然是指我和表弟表姐咯,姨媽照顧我們三個夠辛苦的了,你還去她不累得滿頭大汗啊?不帶你去哦。”成涵開心地說,似乎和他的對話總會有種不可言喻的甜蜜,逗得自己不禁笑了起來。
“啊......那好吧,那我就帶你去吃飯,這樣阿姨就不用多照顧你一個啦!走咯。”宋疏岩拉著成涵就跑,“你啊,真是的。”成涵半嗔半怒地隨著宋疏岩一起去吃飯。兩個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成涵的視線裏。兩個人經過這條街的一切,變成了歡快的鈴聲,提醒著說自己曾經也幸福如此過。
汽車繼續前行,通往機場的路,正是那年成涵經過的地方。她用一切可以勸慰自己的話語試圖撫平心靈的創傷,已然不記得曾用多少淚水淹沒過淒厲悲慟的哭聲,始終帶著孤零零的行李隻身遠離這個城市,沒有爸爸在身邊,沒有媽媽的看護,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經被黑暗鋪滿,卻用媽媽教自己的那首歌努力地撐起心靈的家園,始終帶著媽媽留給自己的愛去努力做一隻破繭而出的蝶。就這樣克服了一切流離失所、不敢希望的痛苦,在生命遊離於黑暗邊緣的時候命運把那盞她用善良點亮的燈放回到她身邊,讓她再次看見了希望,也看見了宋疏岩。
街市繁華地喧囂著,不遠處高樓大廈上公共電視不辭辛苦地播放著屬於它的驕傲。放眼望去,一條車海茫茫的馬路訴說著這個城市比以往更加旺盛的生機和活力。玻璃櫥窗內掛滿了現代化叫做時尚的東西,那也許是這個城市的女性們引以自豪的資本吧!而在成涵的心裏,裝不下那些貌似繁華的美,因為那些光鮮的東西實在是遮住了人類的本源,始終有悖於精神理想的追求。成涵敏銳的神經隨著眼前的這個城市的種種起伏不定,非凡的感召力編織著關於這個城市對自己產生的叫做回憶的東西,既繁瑣,又迷離。
成涵突然感覺到在腦海閃現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麵,像做夢夢到過,就那麼一瞬間,思維便成了一封小小的信箋:
你是我絢麗到心痛的風景
不知何故的,我被遺棄在
那條悠長又清冷的街角
古老的建築,靜穆地矗立在我的身邊
一個人的角落,它們都不懂我的傷感
我看著冰冷的地麵
眼淚卻說不出對你有多深的想念
不知在遙遠的哪片天
你看不見我的時間裏
會不會想我一樣在夢裏痛哭
直到淚流滿麵
害怕被打磨成光滑的圓
沒有鋒利的語言,沒有溫柔的視線
看不見你的世界就把頭埋於衣衫
那一刻我不願懂巴黎城有多麼浪漫
那一秒我不想看眼前的風景有多絢
隻是在我想念你的時候,你有沒有將我來念?
或者痛苦在左邊,你會不會依然在右邊流連忘返?
成涵的旅途似乎永遠是漫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故事的色彩。不是平添了故事的情節,是腦海裏故事在蠢蠢欲動揚言要把結局打開。
途徑那條街,路過那家店。短短幾年之間,曾經賣糖葫蘆的小店鋪如今已變成“有頭有臉”的超市了,曾經樸實無華的店主已經換成光鮮亮麗的服務員,沒有了淳樸平淡的風景,愛情的流年也沒有經得住考驗。曾經黑暗中對你所有的想念,到如今,隻是流年平淡中的平淡,年少時無憂無慮的笑語歡顏,在此刻連成一片,裝飾了我的青春,不知還能否繼續你寶貴的依戀......
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到這裏了,那座園子還是原來的樣子,似乎不曾改變過。我以為愛情的店也會時過境遷,終究抵不過自己的多愁善感,宋疏岩,恨你隻是一瞬間,從夢裏醒來後才發現,忘掉你是一生一世那樣的難以實現......
司機好像察覺到成涵情不自禁的望著窗外,凝視著每一個經過的地方,從車鏡裏看見她欲泣的憂鬱和傷心,便不露聲色地打斷她此時的思緒:“大小姐,機場快到了。您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二小姐?”
成涵這才把注意力從窗外,或者說是記憶中調回來,小心的說:“嗯,我打個電話給紫矜,問她在哪個地點等,你稍微開慢一點。”成涵便從包裏拿出手機撥出紫矜的電話,靜靜地等待電話那頭的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