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輕佻的話語帶著濃烈的嘲諷,齊宣起身看向君文初“事後才發現自己應該有一點長輩的風範?早幹什麼去了!”
若不是他的阻攔,君臣和君沫至於淪落到如今這樣的局麵嗎?現在彰顯出一副長輩的風度,他齊宣倒覺得有些惡心!
“請借一步說話。”莫異適時出聲,朝君文初微微頷首,轉身朝走廊盡頭走去。
君文初自知在齊宣這裏講不通什麼,囑咐秦馥若去病房看護君沫後便同莫異一起到了走廊盡頭。
齊宣撇撇唇,莫異倒真是夠閑的,跟君文初這樣的人還有什麼道理可言,那麼多年都是那個模樣,能指望他一朝一夕改變看法?
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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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矛盾體,個化於人也是如此。
說分手時卻總也分不開,不說分手時或許因為一件小事便分道揚鑣。
如果一段感情的開始便起源於一場糾葛,每次分別也總是含雜著許多原因,那麼分離時總是暫存著許多解不開的誤會。
這樣的感情,又怎麼可能斬得斷?
滿目都是滾燙的火焰,她拚了命想要看清烈火之中那人的身影,灼熱的火勢越來越大最終升騰成一堵高大的圍牆將她包圍在其中,隱約之間聽到烈火灼燒時,殘燒的聲音。
當烈火化為灰燼,那抹英挺的背影漸行漸遠,哪怕隻隔數米,她卻無論如何都跨不出一成包圍之勢的殘破灰燼。
“哥!”第三次從這樣的夢裏醒來,冷汗襲人,夾雜著清晨濕重的風而來。
“怎麼了?”聽到叫喊聲,值班的護士推門而入,見並無異動走向病床查看了點滴進度,從一旁恒溫的儲藏箱裏拿出一袋藥品“等輸液袋裏的藥輸完之後,就可以換這袋了。”
君沫點點頭,緩緩出聲“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護士看了看病床上還在昏迷中的男人搖了搖頭“傷在後腦,能救回來已經是萬幸了,醫生也沒辦法說什麼太肯定的話。”
已經五天了,從重症監護室裏移出來已經有兩天時間了,生命體征各方麵都顯示良好,每天醫生來換藥的時候還說傷口恢複的不錯,但是就是不見醒來。
“謝謝。”君沫道了一聲謝,將一旁的溫毛巾拿起來幫君臣擦拭臉頰。
“君小姐,你也別太擔心了,君先生的情況一天比一天都有好轉。”護士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君沫,畢竟君臣這次的傷確實不太好說“能休息的話你一定要多注意休息,畢竟要為孩子多著想。”
君沫自從醒來之後就將自己的病房搬進了這裏,自己身體本就不好,每天按時按點需要輸液,還要照顧君臣,真怕君臣還沒醒來她自己就先倒下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唐睿推門而入,護士見狀交代好事情便離開了。
“今天感覺怎麼樣?”剛把手裏的保溫餐盒放好唐睿便開口詢問“還有沒有感覺頭暈,惡心?”
君沫搖搖頭,笑容卻有些虛弱“好很多了。”
“這個藥每天吃早上吃一粒,會對這些症狀有很大的改善,我給你帶了早餐去吃一些,等會兒你也需要掛點滴。”唐睿將粥倒好放在桌上,將輸液袋拿起放在病床旁。
君沫暗了眸子,粉色的唇輕咬著帶著隱隱的擔憂“我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對於一般的孕婦來說,藥物這些東西能避免都是盡量避免的,可是她卻要每天輸液和吃藥,按理來說不是對身體傷害更大嗎?可是卻半點都不見停下。
“你隻是身子太弱,害怕你懷孕後期支撐不住,前期需要給你適當的增加一些藥物治療罷了。”
雖然唐睿這麼說,但是她卻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懷孕初期的頭暈,惡心都是一些正常現象罷了,她倒不覺得這就是她身子弱的緣故。
“快去吃飯,君臣這裏有我照管著。”
“可是這樣不會對孩子造成什麼負麵影響嗎?”
唐睿眸色微閃,是藥三分毒,他也在保證君沫和孩子安好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減少用藥,但是經過這五天來的觀察,君沫的血壓一直降不下來,讓他不得不嚴加預防。
當初君臣能為了君沫的生命,忍痛打掉那個孩子,可見君沫的生命在君臣心中的地位,如今君臣尚未清醒,他現在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了。
隻能就這樣維持著,最大限度護住君沫。
“用藥都是按照劑量走的,把握住度就不會有太大問題,別多想了,孩子沒問題,你也很好。”
終於君沫不再追問,唐睿鬆了一口氣,看向病床上的君臣。
你的沫沫已經開始懷疑了,趕緊醒來吧,這種事瞞得了一時滿不了一世啊。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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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隻不過是轉身倒個水的功夫,這麼多天等著盼著的人終於醒了“傷口再出問題,你這輩子就跟輪椅為伴吧!”
君臣微微蹙眉看向唐睿,後腦的疼痛襲來,連太陽穴都是濃重的酸痛感。
“別找了,你擔心的人在哪兒呢。”唐睿指了指擺放在一邊的病床,此時的君沫手上正插著針頭打著點滴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