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唐睿這邊沒來得及回應,齊宣已經切斷了通話。
“君臣……”
誰知唐睿剛喊了個名字就被抬手打斷了接下來要說的話“孫醫生說沫沫近期需要到B市接受治療,今早同她父母一起。”
“我就說這次你怎麼不著急,原來早就知道了。”
他還以為君臣換了心性,到頭來原來是他自己想太多。
“準備什麼時候回B市?”
君臣將手裏明滅的煙蒂撚滅,拿起放在臥室床上的外套朝門外走去“等等看吧。”
什麼時候君臣對待感情竟然變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或許因為太過珍愛,而不敢輕舉妄動,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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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B市總是熱鬧非凡的,三三兩兩的行人相伴著出入各種公共場合,有朋友相伴,有家人同行,除卻情侶外最多的恐怕就是父母帶著自己的孩子四處玩耍。
盛夏的天氣除卻燥熱還是燥熱,除非整日待在家裏吹空調外,走到哪裏都是灼燒的一片。
原本孫醫生建議她多出去走一走,所以就導致了她一個人漫無目地的在大街上閑逛。
回到B市一個月了,可是出門的次數真是一隻手都能數的清楚,除了每周兩次到孫醫生那裏做心理疏導外她幾乎沒有出過門。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曾想竟然走到了B大。
“小姐?”門口的保安喊了許多次都不見君沫反應,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不過是印刻在牆上的校徽罷了“您有什麼事嗎?”
恰好是學生放暑假的時間,偌大的校園裏顯得有些空蕩,偶爾有留校的學生進進出出也有些好奇的看著站在門口望著校徽怔愣出神的漂亮女子。
素白色的麻布長裙伴隨著偶有的夏風輕輕舞動,黑色的長發縈繞在身後,柔弱的模樣看在眼裏,讓人無邊的心疼。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君沫抬頭看向保安“我曾經是B大的學生。”
人總是這樣,兜兜轉轉到最後總想回到過去,在曾經生命中出現的歲月了多停留片刻,哪怕回憶並不美好。
“很抱歉,學校是暑假時間,按照規定是……”話還沒有說完,保安室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聽電話之後,保安接下的說辭卻同剛才全然不同“小姐,您請進,天黑之前一定要出來。”
“好,謝謝。”君沫道了一聲謝,卻未曾多想為何保安會違背規定放她進來,同時也未曾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黑色車子上走下來一抹英挺的身影,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
仔細回想起來好像在B大上學的日子不過半個學期,兩個多月左右,可是為什麼踏進校園的那一刻卻覺得自己同其他學生無異,就好像在這裏耗費了四年時間,度過了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時光。
這條林蔭的道路她承載著她初進校園時的美好期許。
縱然,最後一切的收尾顯得那麼落寞。
從圖書館到宿舍樓底,途徑飯廳,從太陽高掛在天空到西斜的陽光灑落在地上。
君沫繞著B大走了一圈又一圈,君臣跟在身後陪她走了一圈又一圈。
瘦弱的身影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害怕她會倒下。
直到君沫走進尚未關閉的學校飯廳,坐在曾經軍訓時坐過的那個位子,看著她趴在有些陳舊的桌子上,不作聲,不知過了多久竟然顫抖著哭泣出聲。
君臣心口傳來濃烈的痛意,斂了眸色朝那抹白色的身影走去。
清冷熟悉的味道含雜著幹淨的味道湧入鼻腔,君沫緩緩抬頭入目的是一隻拿著皓白色手絹的手,心髒的位置瞬間被撥亂了節奏。
順了修長的手指抬眸看上去,矜貴的襯衫,平展的西裝外套,他終究還是找來了。
“沫沫,不哭。”一月未見,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質問她為何不告而別而是告訴她不哭。
淚水一時間再也無法抑製,衝破眼眶向下掉落,白色的絲帕覆上眼眸,逝去殘存的淚水,她被一個溫暖清冷的懷抱緊緊擁入。
淡淡的請問在耳邊落下,獨屬於他的氣息,層層逼近,他微彎腰身嗬護著的姿勢,盯著她哭的通紅的眼眸。
“我的沫沫還是這麼愛哭啊。”他輕笑出聲,卻無半分輕鬆,抱著她的臂膀微微用力,輕撫著她的背“不哭了,恩?”
半晌,哭聲漸漸停了下來,君沫這才抬了眼眸正視眼前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我不想見你。”
“嗬。”淡淡的笑意清淺,君臣緩緩搖頭“別怕,這次我不逼你。”
順著你,從著你,等你主動願意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去討論未來,不是嗎?我的沫沫。
“不……”君沫顫抖著搖頭,推開眼前這個溫暖到她一輩子都戒不掉的懷抱“君臣,我是說我不想見你,這輩子都不想,你懂嗎?”
君臣指間微僵,看著她的神情不變,眼眸裏寵溺的顏色更甚“我懂。”
我懂你承受了多少心理壓力,我懂你在害怕些什麼,我懂你為什麼要同我說這樣的話,可是我也懂,你有多愛我,就如同我那麼愛你一樣。
“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會懂!”
在一段感情裏沉浮,從未付出真心的人,又或者抱著一時興起的態度又怎麼可能會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