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大學新生報到都是一道風景線,學長學姐們穿著各色顯眼的工作服,拉著橫幅,拎著大喇叭分布在各個火車站,客運站。這個時候的車站,不像平時,隻是旅客的必經點。好像那些紅的藍的工作服搭著響亮的橫幅口號,洋溢著純淨的青春的氣息,熱情,友好。
一瞧見車站裏走出來一群人,各個學校的學長學姐便湧向出口,拿著大喇叭喊著自己學校的名字,接上新來的寶寶們,把他們一個個送上去學校的車。到了學校也不用著急,每個學院的負責人會帶人去報名,一條龍服務簡直不要太好。
秦初得知自己考上大學的時候,立馬上網查學校,盡管不是自己第一誌願的那所大學,但對於未知的東西,人總會有些好奇。雖然自認為比一般人理智,但也不例外,嘴裏咬著半塊蘋果,用手上帶著的發帶把頭發隨便一栓,照樣嗬嗬地百度校園環境設施學院概況寢室床位有無開水洗衣機,種種大小事宜。
經曆了三年的高中生活,等的就是這一天的結果。成績下來的時候,大概知道自己是哪個層次的,有人唉聲歎氣打算明年再來,有人就等著填誌願。但是,老師說每年都有一些誌願沒有填好的人,什麼“第一誌願衝一衝,第二誌願要保險”,秦初就是這樣的,第二誌願錄取了。因為對自己的認識比較準確,高三了也沒太緊張,心裏有底,這一連串的事也自然而然的過了。但是有很多人一直很緊張,熬過高一奔高二,過了高二抓緊高三,分數下來前一天晚上熬夜等成績,分數線下來立馬查學校,一直在緊張。考個喜歡的大學也不容易。
一連過了幾天,沒事就上網查一查,萬一有什麼變化呢!官網,貼吧,凡是有關學校的信息都不放過,看了學校的貼吧這幾天異常熱鬧,多是新生的詢問貼和一些老油條的東拉西扯。加上大概的信息已經足夠了解了,自個兒也覺得興致減退,暑假天天宅在家裏看綜藝吃西瓜。這個夏天,有人去旅遊,有人去跳樓。秦初和玩的好的幾個朋友去了鄰省的一個景區玩了幾天,熱的沒興致,回來接著躺屍。看韓劇美劇動漫,把以前小學喜歡看的都搜來看了一遍,《犯罪心理》看到了第五季,人馬換了幾個,《吸血鬼日記》看了幾季,第一季不喜歡的人第二季也覺得不錯。
秦初爸爸還得天天去超市上班,畢竟自己家的超市還是得上點心,秦初媽媽整天挺閑,幫著秦初看看學校,出門和閨蜜們逛逛街,晚上去跳廣場舞。哥哥這些年不知道弄些什麼東西,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按理說像這種家庭,女兒考上大學後該是高高興興慶祝一下,開學的時候一家人送她去學校。然而秦初這人大多時候看著很好說話,你愛咋咋地,但決定了一件事便不再想生變故。
九月初,自個兒拉著一個白色拉杆箱,背著一黑色小包晃晃悠悠地去了學校。
話說為什麼堅持自己來學校,自然有一定的顧慮。秦爸爸固然可以抽出兩天時間送女兒,但是,秦媽媽暈車。如果開車來學校要五個小時,就算坐火車,到了火車站還要做一小時的車才能到學校。所以,要麼老媽一人在家,要麼她一路吐著來,那畫麵,簡直不敢想像。於是,秦初說啥也要自己來。
事實證明,學校的迎新工作很順利,秦初的各項報名繳費什麼的也很順利。寢室是四人間,上床下桌,帶獨立衛生間和熱水,這是南方城市的好處。北方的冬天太冷,比較幹燥,而且洗澡還得去澡堂,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對於滿眼白花花的裸體還是欣賞不來,總覺得有點詭異。當初填誌願就沒考慮過北方,後來聽說班裏有同學去哈爾濱的,很是佩服他們的勇氣。
寢室裏另外三個姑娘都是省外的,兩個來自陝西,一個來自浙江。陝西的分別叫陸美芝和阮初雪,據說是在火車上搭話的時候認識的,浙江的那女孩名喚馮莫莫,惟一的行李是一隻一米長的彼得兔。
最後一個到寢室的人,其他人的期待心理反而沒有那麼強,一般是第一個到的人最心急。早個一兩天的也許還去旁邊的寢室轉了一圈,門外有啥風吹草動就想“是不是我的室友來了”,一開門,“學妹,需要床簾嗎?”一天這門被敲了五六次,賣鎖賣床簾賣被子俱樂部招人計算機報名。當然,最先到寢室的是陸美芝和阮初雪倆陝西妹子,提前一天到學校,兩家的家人當天就回去了,看著自家閨女有伴兒了多少也放心些。馮莫莫第二天早上到學校,前腳剛進寢室,和兩個室友互通名字,這番最後個人在學長的帶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