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丫頭,看到了母親臉色的轉變,雖說她聽不懂蒙語?但也知道這裏麵一定有事。
“娘,她們在說什麼?”
玉堂春這才回過神來,對著丫頭微微一笑道:“野豬皮就要對大明邊關用兵了!”
“什麼?野豬皮要攻打大明?那個討厭鬼身為飛鷹衛都指揮使豈不是要出征?”丫頭情緒有些激動,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
玉堂春抬手理了理丫頭有些淩亂的秀發,嘴角微微一翹笑道:“這樣擔憂他,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被玉堂春如此一說,丫頭的俏臉立刻就像一顆紅蘋果,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神態有些扭捏道:“那有的事……人……人家隻是在想他要是出征了,我們豈不是沒地方領賞金了!”
玉堂春笑著拍了拍丫頭的肩膀道:“娘是過來人,你的那點小心思娘還會看不出來嗎?丫頭,人家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朝中三品大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更何況身邊美女如雲。如果你真要喜歡上了他,娘勸你還是早些忘了吧!身為江湖兒女,你受不了深宅大院的約束。與其給人為奴為婢做個待妾,不如等回去後領了賞銀,娘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
“娘,你說什麼呢!”丫頭低著頭,險些將腦袋塞進了胸前的戰壕之中。
玉堂春搖搖頭,也不再去理會低著頭的丫頭,轉身再次問這些蒙古婦女:“你們家的男人都去哪裏了?怎麼沒見到一個男子?”
一群蒙古婦女麵麵相覷片刻,有些擔憂的說道:“皇太極可汗派人征召勇士,讓蒙古出兵十五萬,但凡能開弓騎馬的男子,都被調到遼東了!”
“十五萬,這麼說此次金蒙聯軍恐怕不下二十萬,遼東這次危險了!”
玉堂春想了一會兒,繼續問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白劍飛?”
“白劍飛……”
這些蒙古婦女嘴裏嘀咕一聲,紛紛開始後退,看著玉堂春開始懼怕起來。
“你們是草原狼的人……”
“什麼是草原狼?”玉堂春一臉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一聽白劍飛會嚇成這樣?”
玉堂春的神情表示她不是草原狼的人,這才讓這些蒙古婦女放心不少,恐懼感逐漸的消失。
“草原狼是一群馬匪,為首之人就是白劍飛,他們心狠手辣,隻要所搶過之處,不管男女老少通通斬殺殆盡,過往的客商對於他們,那是聞風喪膽。”
話匣子一打開,眾人也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一個稍微年輕點的蒙古女子道:“起初草原狼是在上海關附近搶掠,聽說他們搶了山海關總兵趙率教的一批軍械刀槍,被趙率教大批官兵追殺到了遼東,結果遇到了多爾袞的巡邏軍隊再次劫殺,最後才逃到了這裏,在二百裏外的斷魂嶺落腳。”
“斷魂嶺?不知這裏離斷魂嶺有多遠?”玉堂春用蒙古語問道。
嘴上問著,但玉堂春心裏在想:“這順風耳還真沒有騙我們,白劍飛果然是離開了山海關,要不然我們還得走許多的彎路。”
那說話的蒙古婦女抬手指向正北方道:“向北二百裏就是,隻是那裏草原狼時常出沒,若是沒有足夠的人手,還是不要過去了,他們現在四處籠絡亡命之徒,已經有兩三千人了……”
玉堂春看了看正北方,從懷裏摸出幾個金元寶,遞給了眼前的這些蒙古婦女道:“可以把你們的食物賣給我們一些嗎?”
一個年長些的蒙古婦女伸手接過玉堂春遞過來的金元寶,搭在嘴邊咬了一口,滿臉堆笑的問道:“風幹牛羊肉和馬奶行不行,我們這裏隻有這些了。”
“當然可以,我們有五十多人,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湊足三日的食物?”
蒙古婦女稍加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道:“沒事,今年牛羊多,因為草原狼時常出來搶劫,也沒有客商來往,牛羊馬匹都賣不出去,賣給你們一些也無防!”
說起馬匹,玉堂春指著河邊飲水的馬匹道:“那你們能不能賣給我們五十匹馬,我們會給錢的……”
這些蒙古婦女掰了掰手指頭,掐算了好半天道:“五十匹馬要五個這樣的金元寶……隻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馬鞍……”
玉堂春一聽心裏樂道:“五個金元寶就五十兩金子。可這五十匹馬在關內恐怕少說也要千兩金,難怪會有不少人跑到這裏鋌而走險販賣馬匹。”
玉堂春微微一笑:“沒有就沒有,隻要有馬就好!”
說罷,轉身對著河邊學著夜貓子叫了幾聲。
聽到玉堂春傳來的信息,站在河邊的五十餘人紛紛起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