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本想開口去喊叫,但是話到嘴邊,卻是再次吞了回去,隻是眼角逐漸的濕潤起來,就連淩雲等人走進了院子也未曾察覺。
時間不大,做飯的婦女熄滅了爐中的柴火,正當要去取碗時,猛然間一驚,靜靜的望著張貴愣在了當場,就連手中的勺子掉地也是未曾察覺。
兩人四目相對,相互觀望了許久,都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和喜悅,一行行的淚水順著臉頰不斷的流下,雖說兩人未曾說一句話,但卻是勝似千言萬語。
就連站在一旁觀望之人,各個都是看的心酸不已,而這些人裏麵唯獨白蓮花哭得最傷心,雖說白蓮花武藝高強,但女人都是水做的,眼前的一幕,和當初自己和淩雲在京城相遇,有著類似的地方。
良久,婦女才撩起衣裙,匆匆的跑出了屋,一頭紮進張貴的懷中哭泣道:“朗......郎君......”
張貴卻是有些難以啟齒道:“娘子......此次科舉,為夫落榜了......”
婦女沒有一絲的責怪,反而露出了一絲幸福的微笑道:“郎君一別三年,見到郎君平安歸來,妾身已經很開心了!”
說到這,婦女微微的抬首望向張貴道:“郎君快些隨奴家回屋,奴家這便給郎君做飯......”
張貴正要跟隨婦女回屋,猛然間想起了淩雲等人還在院子裏。
張貴這才站住身形,對著自己的娘子介紹起了淩雲等人。
淩雲細細的向著婦女望去,隻見婦女因長期烈日的炙烤,皮膚顯得微微有些發黑,但卻是五官清秀,也算得上十個美人坯子。
淩雲連忙對著婦女施禮道:“在下淩雲,見過嫂夫人。”
張貴沒有給自己的娘子講淩雲的官職,而張貴的娘子還以為淩雲是張貴的同窗好友,也就沒有太多的拘謹,對著淩雲福了一禮道:“奴家給叔叔請安!”
張貴連忙招呼眾人道:“都屋裏請,千萬不要嫌棄寒舍簡陋,請......”
“落弟兄請......”
進了屋,淩雲向著周圍掃視一眼,隻見屋中沒有多餘的家具擺設,隻有一個灶台,一張破就不堪的床,還有就是一個米缸,屋子的中間擺放著一張破木桌,也許是年代久遠的緣故,桌子的一條腿已經殘缺,用一塊石頭墊起,可謂是家徒四壁。
張貴兩口子見淩雲打量起自己的家,也是有些尷尬起來。
不過兩人的尷尬表情,卻是被淩雲捕捉在了眼中,為了緩解兩人的尷尬,淩雲卻是打趣道:“對了,嫂嫂鍋裏煮的什麼好吃的,正好我的肚子也是餓了......”
話音未落,張貴的娘子連忙道:“叔叔,鍋裏煮的乃是一些野菜湯,叔叔出身尊貴(看穿著打扮確定)怎能吃那樣的東西,叔叔先和郎君稍坐片刻,奴家去張員外家借點白麵給叔叔做麵條吃。”
淩雲連忙製止道:“嫂嫂不用如此,你們能吃的東西,我也能吃,不用如此客氣的。”
見淩雲如此的堅持,張貴的娘子也不好在說什麼,在灶台上的鍋裏給淩雲舀了一碗野菜湯,有些不好意思的端到了桌上。
在眾人的注視下,淩雲端起桌上的野菜湯,隻見碗中煮的有些發綠的湯水中,熙熙攘攘的飄著幾根野菜葉,其中混合著些許的麩皮,沒有一絲的油水,看起來有種難以下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