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祖見狀,伸手入懷摸出一張五十兩麵額的彙票(和以後的銀票差不多,一個意思。)遞在了淩雲手中。
淩雲接過彙票,依舊是那幅不變的笑臉,將手中的彙票向前一遞道:“我身上沒有帶現銀,這是五十兩的彙票,在京城任何一家錢莊都能兌現……”
哪知淩雲話音未落,賣對聯之人便恭恭敬敬便對著淩雲抱拳施禮道:“公子誤會了,根本要不了這麼多銀子。”
淩雲眉頭一皺,一臉疑惑的問道:“哦!這又是為何呢?”
賣對聯的漢子,搖了搖頭苦笑道:“之前我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賣五個大錢,而公子卻說五兩銀子,還以為是公子消遣於我,所以才會有些不喜,而緊接的公子又說賣五十兩 ,這讓我更加認為公子是在消遣於我,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事,公子這五十兩,我可萬萬不敢收。”
淩雲一聽,立刻就明白過來,望著眼前之人打量許久心道:“都已經窮酸到了這種地步,但依舊一副正人君子,坦蕩蕩的胸懷,這樣的人還真是難得。”
想到這,淩雲指著桌上的對聯道:“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如果這副對聯的下聯真是兄台對出來的,那醉仙居的掌櫃可是定下了五十兩的賞銀,兄台為何不去領取?而淪落到這種地步。”
賣對聯之人搖搖頭苦笑道;“說來慚愧,在下乃山東士子,姓張名貴,字落弟。幾次進京考取功名都是與金榜無緣,說來也倒黴,第一次入考場時摔傷了手不能書寫。第二次被一場傾盆大雨阻擋,所以沒到京城就考完。第三年,直接病倒在醉仙居,多虧掌櫃的收留,連同藥費店飯錢,欠下了數十兩,幸虧掌櫃在店中懸賞幾幅對聯,讓我有幸對上了一幅,得了五十兩紋銀還了店飯賬,但如今更是一貧如洗,近十年,屢次三番考科舉可是連考場都進不了,如今隻能擺個地攤兒幫人書寫書信,換幾個銅板,等待今年的秋闈。”
淩雲聽完後心道:“這哥們兒點可真夠背的,不過看他的為人倒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取名叫張落弟,豈不是每次科考都要落弟。看來我也並非是這世上最倒黴的人,居然還有人比我倒黴。”
片刻後,淩雲微微一笑,對著張貴一抱拳道:“落弟兄,相見即是有緣,如今我知道有一處衙門正好找一個文書,官職不大,但也是從六品,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不妨到醉心居商談一番,不知落弟兄意下如何?”
張貴露出一絲為難表情道:“公子有所不知,本來我每日都在醉仙居的門口擺攤,可今日醉仙居被人包下宴請賓客,咱們也是進不去呀!”
淩雲笑了笑擺手道:“無防,正好,我也有些時日,未曾去過醉仙居了,想起那裏的佛跳牆和女兒紅就直流口水。”
說起佛跳牆,淩雲無意間便摸向了肚子,自從昨日試飛滑翔翼,就早上在皇宮吃了一些糕點和一碗銀耳蓮子羹,那點吃的,對一個餓了好幾頓的人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這會一提起佛跳牆,立刻就餓了起來。
張貴雖說來過京城好多次,但卻未曾嚐過佛跳牆一口,主要是佛跳牆太貴,一般人根本就吃不起。如今聽淩雲如此說,也是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
但轉念一想,今日醉仙居可是被人家包下,而且聽說後台很硬,那包下醉仙居之人的後台是皇上麵前紅得發紫,皇上還曾經賞賜過免死金牌,如朕親臨金牌,更甚者是人家還敢毆打禮部侍郎,東閣大學士,這樣的人包下了醉仙居,如果貿然進去,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張貴將自己的擔憂對著淩雲說了一遍後,一臉尷尬之色道:“公子,貿然進去恐怕不好,我們還是等酒席散了再進去不遲。”
“噗嗤”
淩雲聽完後,笑了笑對著張貴道:“落弟兄不必擔憂,我們去了送一份賀禮,那不就可以進去了嗎?而且,裏麵的美酒佳肴豈不是隨意享用。”
張貴聽完後,點了點頭道:“不錯,倒是我執著了!更何況公子一個能夠隨便就介紹一個從六品官員給自己,身份肯定也是非比尋常,最起碼也可能是某個尚書的公子。”
張貴隨著淩雲來到醉仙居門前,隻見醉仙居熱鬧非凡,大堂中入席的人,老老少少都是衣著華貴,少說也有四五十人,正在相互間聊著天。
可之後的一幕,直接讓張貴無語了,隻見淩雲剛走到醉仙居的門口,守候在門口接待客人的四個壯漢(淩壯,淩誌,錢堆山,錢百萬)對著淩雲恭恭敬敬的施了一個禮。
而更加令張貴吃驚的是,就連此次包下醉仙居的花百合,也是親自迎接淩雲。
此時的張貴,一臉的疑惑的望著淩雲心道:“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就在張貴思緒之時,淩雲對著花百合微微一笑道:“你先忙,我這裏有客人,給我準備一個雅間。”
花百合莞爾一笑,小嘴一撇道:“嗯!奴家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