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百草堂並沒有什麼病人前來,花百合也到是極為清閑。
曹藥罐和兒子曹半夏,父子兩人一上午來來往往,總是來花百合身旁獻殷勤,搞的花百合也是連連搖頭。
直到晌午時分,花百合才來到病人休息的小側房。
村婦正在吃東西,猛然間見花百合走了進來,連忙起身給花百合行禮,伸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道:“公……公子……”
花百合望向村婦手中的食物,卻是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長這麼大,花百合幾時吃過這樣的東西,隻見村婦手中的食物,乃是一塊七分的幹野菜,兩分的觀音土,一分黑麵,攪拌起來烙的野菜餅,被這寒冷的天氣凍的生硬,就仿佛啃冰塊一樣。
花百合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遞給村婦道:“你去外麵買兩碗麵回來。”
村婦連忙接過花百合手中的碎銀,便向著外走去。
給病人號了號脈,確定病人脈搏穩定後,花百合便再次回到了大堂。
就在此時,隻見孫掌櫃提著一個食盒,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
“嗬嗬!昨日多有得罪,老夫前來道歉,這是特地從醉仙居預定的佛跳牆,還有珍藏二十年的女兒紅。” 說話間,孫掌櫃也不管花百合同不同意,便將食盒中的佛跳牆,還有一壇女兒紅放到了花百合坐診的桌上。
就在此時,在後堂忙碌的曹藥罐,聽到前廳孫掌櫃的聲音,火急火燎的走了出來,大老遠就對著孫掌櫃一抱拳道:“哎呦!這不是孫掌櫃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莫不是你們回春堂又遇到什麼疑難雜症治不了?所以想請我們百草堂出馬?”
孫掌櫃一聽沒好氣地揮手道:“一邊兒待著去,就你那點臭醫術,也就隻能治普通傷寒,還炫耀個屁。老夫前來,是找花先生,關你屁事兒。”
曹藥罐也不生氣,拉著一張椅子走到了桌前道:“哎呦,孫掌櫃好大的威風,這是我的百草堂,又不是你的回春堂,你讓我去哪兒待著?”
說完也不管氣得胡子顫抖的孫掌櫃,我便坐到了桌前道:“哎呀呀!這不是醉仙居的佛跳牆嗎?呦嗬!還有二十年的女兒紅,孫掌櫃今天怎麼這麼大方?這恐怕不下二十兩銀子吧!”
孫掌櫃那個氣,恨不得此刻抓住曹藥罐,狠狠的揍一頓。
但好歹這是人家曹藥罐的地方,也不好在人家的地方發飆,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擠出一絲的微笑,對著花百合道:“來,嚐嚐這醉仙居的佛跳牆……”
話還沒說完,曹藥罐便抓起筷子吃了起來,邊吃邊點頭道:“不錯……這醉仙居的佛跳牆果然名不虛傳……好吃……太好吃了。”
孫掌櫃氣的鼻孔中出氣如牛,前胸起伏不定,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穩了穩情緒,做了個請的姿勢道:“來,花先生快嚐嚐,要不一會兒就沒了……”
三人坐在桌前,各自吃了幾口之後,孫掌櫃給花百合斟滿了一杯女兒紅道:“花先生,昨日多有得罪,今日老夫前來是想請花先生到我們回春堂坐診……”
話音未落,曹藥罐便接住了孫掌櫃的話語道:“昨天將人拒之門外,今天就跑過來請,這臉皮可真夠厚的!”
孫掌櫃此刻實在是忍無可忍 ,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指著曹藥罐道:“藥罐子……你實在是欺人太甚,老夫又沒和你說話,你多什麼嘴?”
曹藥罐站起身來,伸手輕輕撥開孫掌櫃的手指道:“孫掌櫃這是何苦呢!怎麼著,你孫掌櫃的意思是讓我在自己家裏都別說話,對吧!你這喝的黃河水,也未免有點管得太寬了吧!想耍你的威風,還是到你的回春堂去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