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的林詩吟,她根本不敢帶著淩雲去城中投宿,或者是找郎中,一旦被人發現淩雲的身份,恐怕麻煩會再次找上淩雲。
而林詩吟自己,本來就略通醫術,她曾仔仔細細檢查過淩雲身體狀況,發現淩雲根本沒有傷到心髒,隻是身上的劍傷,還有體內的寒氣,迫使淩雲身體虛弱,一直處於昏迷中。
曾經林詩吟想過去找少林智善大師幫淩雲治傷,但揚州城中不知有多少隻眼睛盯著自己和淩雲。無奈下,打消了此念頭。經過喬裝改扮之後,林詩吟拉著淩雲前往百花穀求醫。
所以這一路之上,林詩瑩也不敢去城中打尖住店,生怕一個不小心讓淩雲再次受到傷害,幹脆也就不去進城,隻是在某個山神廟,城隍廟,將就著休息。
農曆七月的天氣,天氣炎熱,更何況揚州的氣候,淩雲的傷口,已經逐漸開始發炎化膿,而林詩吟又不敢去城中去找郎中,無奈每日隻能用烈酒幫著淩雲擦拭傷口,再倒上金瘡藥。
要是換了尋常人,傷口發炎,肯定會引發高燒不退,可淩雲卻不一樣了,中了白劍飛的昆侖玄冰掌,寒氣入侵,整個身上都罩著一層霜氣,從哪裏去發高燒,也正因為體內有寒氣,才會減慢了傷口惡化的速度,否則的話,早就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其實萬物之間就是這樣的奇妙,往往有些事情,他就是這樣,相互之間相生相克。
而在林詩吟心中,能夠救淩雲的,也隻有五百裏之外的百花穀。
可如今林詩吟每日拉著小車,最多每天可行八十裏,恐怕行至百花穀,也需要六七日時間,光靠每日用烈酒擦拭身體,能不能堅持到百花穀,都成了一個難題。
林詩詩有些吃力的將,木車拉進了山神廟,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順了一會兒氣,輕輕的用手扒開衣領,隻見肩頭之上己被拉繩磨出一道血槽,疼得林詩吟呲牙裂嘴,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天空繁星點點,漆黑的夜空下蟲鳴之聲不斷,偶爾有一陣清風吹過,隻聽樹葉沙沙作響。
借著手中火折子微弱的光亮,林詩吟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便開始幫著淩雲用烈酒擦拭起傷口。
時至三更時分,四下一片漆黑,為了給淩雲增加一點溫度,林詩吟鑽進車上的被窩中,用自己的體溫來給淩雲取暖。
可就在此時,隻聽山神廟外,馬蹄聲滾滾,數騎人馬手持火把來到山神廟外。
為首一人對著其餘幾人道:“我說兄弟們,如今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如我們暫時先在這破山神廟中休息,天亮的時候再出發不遲。”
細看之下,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淩壯,淩誌,孫耀祖,錢百萬,錢堆山,桃子,幾人。
“好……就算人能頂得住,馬匹也頂不住,在此休息一夜也無妨。”
正在熟睡中的林詩吟聽到廟外的馬蹄聲,從熟睡中被驚醒,順著窗戶向外望去,隻見幾個彪形大漢,腰掛佩刀,正向著小廟走來。
林詩吟有些慌亂地下了小車,用被子將淩雲捂了個嚴嚴實實,自己躲在一個破舊的香案底下。
淩壯等人進了破舊的小廟,四下打量了片刻,才對著淩誌和錢堆山道:“你們找個地方將馬匹拴好,將我們隨身攜帶的草料添給馬匹,讓馬匹吃飽,我們明日也好趕路。”
兩人沒有太多言語,隻是點了點頭,便出去照料馬匹。
孫耀祖舉著火把四下打量一圈,突然間看到牆角處車上的被子,微微一笑,對著桃子道:“夜間寒冷,正好這還有一床破被子,大家先拿來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