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微微沉思一會兒道:“小人帶各位客官去揚州也可以,隻是這船錢恐怕需要一兩銀子……”
寶兒微微一笑道:“無妨,一兩就一兩。”說著,便向的烏蓬船走去。
一旁的馬春風道:“我說淩公子,就這麼小的船,坐起來晃晃悠悠的,不如我們找一艘大船吧!”
寶兒回身,微微一笑道:“馬大叔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難道就不知道出門在外,船大船小能坐就好,床大床小能睡就好,飯差飯好吃飽就好。”
而站在涼亭中的馬春風,聽到寶兒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又滿臉堆笑著,打開手中的竹傘,也向著烏篷船走去。
淩壯和淩誌二人,作為寶兒的隨從跟班,見寶兒已經踏上了小船,也是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等幾人上船後,船夫緩緩地將船劃離碼頭,行駛在河麵上之時,寶兒看著煙雨蒙蒙的河麵上,再想想自己的母親,有些傷感的心道:“都怪我這雙手,要不是偷了雲飛燕的銀兩,也就不會引來這一連串的事,等將母親救出之後,我便金盆洗手,從此不再偷盜,陪著母親安安穩穩度過一生。”
隨著寶兒船隻的離去,隨後數艘船也紛紛的尾隨了上去。
其中一艘客船之上,白劍飛坐在船艙之中,伸手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長劍。
身旁一個三十歲左右後女子,一身短衣襟小打扮,斜背長弓,箭袋中插滿了箭矢,手持一把短劍,站立在在白劍飛身旁。
隻見此人長的,雖說已經上了年齡,但玲瓏有致的身材,再配上她徐娘半老,俊俏的容貌,看起來也是誘人之極,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劍飛手下,三絕鏢師中的百步穿楊柳如煙。
白劍飛擦拭劍身許久,頭也不回的開口問道:“柳如煙,淩雲的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柳如煙恭恭敬敬的一抱拳道:“回總鏢頭的話,起初的時候總是不吃不喝,但奴家告訴她,若不乖乖配合,我們就將淩雲大卸八塊,如今倒也聽話,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也不再吵鬧,隻是情緒有些失落而已。”
白劍飛將手中的寶劍插回劍鞘,站起身道:“走,帶我去看看。”
“是,總鏢頭。”
在底部的船艙中,淩雲的母親獨自一人坐在床頭,靜靜地注視著船艙門口,一滴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下,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關押著淩雲母親的船艙,其實也就是一個貨倉,裏麵空空如也,沒有多餘的東西,隻有一張破舊的床板。
就在淩雲的母親緊緊地注視著艙門口的時候,淩雲母親就看到當日在客棧之中將自己打暈的俊俏公子走了進來。
見有人進來,淩雲的母親側臉閉目不語。
白劍飛來到淩雲母親的身旁,看到淩雲母親的舉動,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也坐到了床榻之上,翹著二郎腿,用手中的長劍輕輕挑在淩雲母親的下巴上道:“大嫂,你這又是何苦呢!想當初,你家夫君也曾是順天鏢局的趟子手,何必總是用這副表情看著我。”
淩雲母親氣得渾身微微有些顫抖道:“卑鄙小人,你也算是江湖中人人稱讚的正派中人,卻不曾想行此卑劣手段,仗著手中的勢力,欺負一對孤兒寡母,這也算是正派中人嗎?”
白劍飛渾不在意道:“如今別說我這個刀口舔血混飯吃的江湖人士,就是官府中,錦衣衛這樣的天子親軍,也是派出了人爭奪劍譜,更何況,我也沒想把你們怎麼樣?隻要你乖乖聽話不要為難於我,讓你兒子拿到劍譜後,你們母子便可團聚離去,但若是故意為難於我,我雖說不會對你一個女流之輩下手,但我不介意將你兒子千刀萬剮,該如何做?你自己還是考慮清楚。”
淩雲的母親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歎息一聲道:“我想見我兒子一麵。”
白劍飛聽完後,略微的一沉思道;“可以,如今淩雲就在前麵不遠處河麵上的一艘小船中,我讓船夫加快速度,到時候你從窗戶中看一眼,不過為了防患於未然,到時候我必須得把你綁起來,將嘴巴堵上。”
淩雲的母親聽完白劍飛的話,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白劍飛站起身,對著身旁的柳如煙道:“告訴船夫加快行程,一會兒你帶她到頂層船艙,讓她看一眼淩雲。”
“是,總鏢頭。”
說完後,白劍飛和柳如煙就走出了船艙之外。
一出船艙,柳如煙就問道:“總鏢頭,她知道的太多了,為了防止她以後將事情說出去,我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說完後,柳如煙用手抺了一下脖子。
白劍飛卻是露出一絲令人發慌的笑容道:“暫時先不能殺她,等我們得到劍譜之後,他們母子,一個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