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女兒已經……”我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了方忠的敘述,這次師父出奇的沒有責怪我!
這時剛好方靜的母親來給我們添茶,聽到我的話,她苦笑了一下,跟我們說:“還好隻是虛驚一場,她沒什麼大問題,隻是一到了晚上就像丟了魂一樣,連續幾個晚上了,我和她爸都急壞了!這不是聽說這位老先生對這方麵有些見識,所以我們才把兩位請回來給想想辦法。”
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接過老婦人遞來的茶水,畢恭畢敬的遞到師父麵前。師父抿了一口茶跟方忠說:“繼續說下去。”
方忠給師父遞了一支自己卷的香煙,接著說了起來。
當時方靜的母親哭了一陣子之後就昏死了過去,方忠雖然心裏很難受,可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又有什麼法子,隻好背起老伴兒先回家,跟大家約定天一亮就帶上繩子下到懸崖底下看看。畢竟那是她的親生女兒,老兩口沒有兒子,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在方忠眼裏,方靜就是他的全部,用掌上明珠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俗話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使他女兒真的已經跳下去,他還是要把屍體打撈上來好好安葬的!
這一夜,方忠不曾合眼,他坐在床邊,看著昏死過去的老伴兒,思緒萬千!方家究竟作了什麼孽,為什麼命運要這樣安排!想著想著,方忠眼一黑就倒了下去,連續長時間的勞累,加上悲傷過度,他已經身心疲憊不堪。一下子倒在地上,方忠頓時清醒了不上,這一下磕的實實在在,他揉著胳膊站了起來。此刻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方忠實在又累又困,女兒出事,他雖然很難過,但該睡覺還是要睡的,況且當時大家都沒有親眼看見方靜跳下去,是死是活還不能立刻下結論。
方忠給老伴兒蓋好被子,吹滅了煤油燈,就走到窗前想要去把窗子關上,可當他看到那件白色連衣裙再次出現在院子裏的樹枝上,頓時心裏咯噔一下,楞在了窗前。他隻覺得自己的腿仿佛灌了鉛一般,他想要關上窗子,但卻連抬起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看到那件衣服。回來時他明明把衣服帶回來放在了枕頭底下,自己又一直寸步不離的坐在床邊,這件衣服又為什麼會再次出現在院子裏!
沒等方忠回過神來,門突然間自己打開了,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呀呀的聲響,在寂靜的深夜聽起來格外慎人!
方忠扭頭一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他當時嚇壞了,以為家裏招賊了!等他摸索著點上煤油燈,看清楚之後才從慌亂中回過神來,原來是方靜回來了!
看到女兒沒事,好好的回來了,方忠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快速走到女兒跟前,拉著方靜的手噓長問短,可方靜卻一直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方忠感覺麵前站著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女兒,她看自己時的眼神太陌生了,似乎帶著一絲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