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江臨府錦繡酒樓同一間包閣內。
孟平之拿著酒杯慢慢抿了一口酒,臉上是誌得意滿的笑容,再也不複幾天前的焦急無奈,他一點也沒有急著開口的想法。
坐在孟平之旁邊那位姓李的富商看著他一臉得意的笑容,就知道錢是有著落了,他暗地裏不屑地撇了撇嘴,但麵上卻是一派驚奇,“看孟兄這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銀兩是足夠了?”
孟平之見李兄開了口,暗笑他沉不住氣,“看李兄說的,我好歹也是瑄振侯府的二少爺,上陽公主的二兒子,這區區五萬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李兄一愣,前幾天不是還訴苦,說爹娘偏心,今天這話風轉得也太快了一點吧。
“咳……!”李兄輕咳一聲,“孟兄說得是,今上的親外甥,真正的皇親國戚,這點小錢確實不算什麼。”
孟平之被李兄的持續吹捧誇得有些失了神,再加上衣兜裏有了銀兩,這腰杆也挺得直了些。
李兄見此也不提醒,隻是繼續開口,“孟兄,既然如此,那……去看看貨?”
孟平之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這是當然,銀子我是拿來了,不管我是如何信任你,這貨我還是要好好看看的,畢竟是五萬兩,不是五兩。”他還是有些謹慎,想先看看貨了再說交錢的事。
“哼!”李兄暗中冷哼一聲,看吧看吧,反正大人也沒想在貨源上做手腳。不過,別以為大人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拿了大人的東西,大人總有辦法讓你千百倍吐出來的。想到此,李兄突然有些同情孟平之,這人是犯了什麼刹,這麼悲催惹到了大人。
李兄不管心裏如何吐槽,麵上都是一派笑意,“是是是,孟兄說得對,這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剛開始弄清楚總是好事。”
說著,李兄帶著孟平之出了錦繡酒樓,來到門口,招呼著他上馬車。
哪知,孟平之突然抬手停下了步子。
李兄疑惑的看著孟平之。
孟平之扯了扯嘴角,抬眼往旁邊瞟了一眼,“李兄,這,還是……”
李兄順著孟平之的目光一看,懂了!他立馬哈哈的笑著,“好好好,孟兄坐慣了這等奢華名貴的馬車,自是不習慣我們那起子破爛貨。”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孟平之的謹慎不屑一顧,要是大人想請你去喝洗腳水,別說坐你自家的馬車,就是坐鐵皮銅皮做的馬車也沒用。
孟平之聽了李兄別有深意的話,也隻是嗬嗬幹笑了兩聲,並未反駁。
坐上馬車,李兄對著馬車夫開口,“小哥,麻煩去東輝碼頭的那片倉庫街。”
孟平之聽到這兒,心裏有些怪異,但也沒深想。
馬車差不多行了半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
孟平之下了馬車,四處看了看,心中那股子怪異愈加深了。
哦!他猛地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片倉庫不就是屬於瑄振侯府的。
孟平之轉身看向李兄,“李兄,你知道你這倉庫是誰的嗎?”
孟平之麵上的得意更甚,因為李兄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這就是你大哥孟大少爺的。”
“什麼?!”孟平之麵上的得意褪去,一臉驚怒。
李兄奇怪的看了一眼孟平之,繼續開口解釋,“孟兄何意?難道這不是孟大少爺的?我被騙了?”
孟平之壓下怒意,開口問李兄,“李兄,你為什麼說這是我大哥的?”
李兄依舊一臉疑慮,但還是開了口,“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是好不容易出了趟海,這帶回來的貨自然就沒地方放。這剛來江臨府,也不懂行情,人生地不熟的,聽人說這片倉庫是瑄振侯府的,我想著這侯爺、公主是富貴人,總不至於欺我一個商戶,我就來試試,看能不能租用一個倉庫放我的貨。哪知,來了後,才知道這地方好像已經屬於孟府大少爺了。我也沒在意,就想反正都是富貴人家。於是,我就和他們簽訂了合約,租用這裏一個月。”
孟平之越聽李兄的話,心越沉,這瑄振侯府是在默默分家了嗎?我怎麼不知道?看來爹娘這心是真的偏了啊!這麼大片倉庫,說給大哥就給了,我們這些人是被蒙在鼓裏,把我們當傻子了!
孟平之心中怒火越發膨脹,血液都似乎要燃燒起來了。
李兄麵上擔憂的看著孟平之,“孟兄?孟兄!你怎麼了?”
孟平之回過神來,見李兄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急忙調整神色,不讓人看出端倪,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李兄,不是說要去看貨嗎,走吧。”到了這個時候,孟平之更加重視這批貨,爹娘偏心,不給錢,他就自己賺,讓那些人好好看看,看這瑄振侯府以後要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