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拒絕了李政委的好意,辭別了李政委離開營部辦公室,一種不好的感覺縈繞在多吉的心頭,他總感覺李政委話的背後有事情瞞著他們,他不知道是什麼,他本能的覺得應該親自再打聽尋找一番。
他們離開軍營時四處打聽梁傑跟連戈的消息,來往士兵都說不認識。
多吉兄弟一路上盤算商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隨即幹脆沿著路途打聽,興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他們問了幾戶牧民,看是否知道前些天有解放軍的百十人的馬隊經過,可聽到的回答幾乎讓他們絕望,牧民們都說這些天草原上解放軍部隊來往頻繁,突然多了好多外地的兵團,一直往北邊大漠方向行進,不知道他們所問的是哪股解放軍馬隊。當然也沒人知道這些兵團都在幹什麼,都傳言跟外蒙有領土糾紛什麼的,可誰也說不清楚。
多吉四兄弟無計可施,帶著哈爾巴拉在巴彥淖爾盟瞎轉悠,突然靈光一現,心想不知道哈爾巴拉是否還能嗅出張遠祚他們的下落,貢布覺得不太可能,過去這麼多天了,就是有氣味早就被冰雪覆蓋,人馬踩踏的氣味混到一塊衝淡了,再說他們沒有張遠祚他們身上的東西,哈爾巴拉沒有參考,怎麼找啊?
小時候被大黑獒救過的多吉對狗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愛和信任,他固執的認為哈爾巴拉肯定可以再嗅出他們的味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沒有張遠祚跟巴圖身上的東西在手邊,多吉衝著哈爾巴拉說著阿爾斯楞的名字,一直重複。哈爾巴拉聽著他喊出來的名字,左右擺了下腦袋,眼睛頓時一亮,那是它的同胞哥哥,這個名字點亮了哈爾巴拉這些天來對哥哥以及主人巴圖深深的思念,它衝到路邊草叢,石縫,以及所有狗們愛標記的任何地方嗅著,聞著,多吉高興的認為,哈爾巴拉肯定能找見阿爾斯楞的氣味的,找見阿爾斯楞就能找見巴圖,找見巴圖就知道張遠祚張大哥的消息。
一路上哈爾巴拉帶著多吉兄弟騎馬徑直去往五原方向,然後北上烏特拉中旗,他們從烏特拉中旗打聽到前些日子確實來了一些解放軍,還有一個蒙人帶著一頭脖子上有棕色毛的獒犬向北邊的川井方向去了,當時走得很急。
稍事休息後,多吉兄弟們便開始出發,越過分水嶺,他們奔往狼山,哈爾巴拉表現的異常興奮,好像阿爾斯楞的氣味越來越濃重,越來越近。
到了狼山雪穀的腹地,哈爾巴拉開始表現的不安,焦躁,到處嗅著,喉嚨裏發出低吟,然後帶著多吉衝向一處山隙,在那裏,多吉看見兩具被狼啃剩下的人的骸骨,還有十幾具狼屍,哈爾巴拉在那裏嗅了很長時間,很顯然那裏到處都有哥哥阿爾斯楞留下的氣息和味道。它嗅出了很多信息,很多很多狼,劇烈地打鬥,哥哥受傷了,流了很多血,但是它成功脫身逃離了,後麵還有一個陌生的人的味道。
然後哈爾巴拉繼續循著蹤跡去找,來到了倚天神石,它聞見很多人的氣息,有敵特的,也有張遠祚和它的主人巴圖的,於是又帶著他們穿過神秘的狼墳,最後來到狼山山脈的北地的河套地區。
在那裏多吉兄弟看到被解放軍的拉上了方圓幾十公裏的鐵絲網,上麵掛上“軍事管製”字樣的標誌,哈爾巴拉看都沒看就縱身跳了過去,多吉兄弟無奈也隻好違背本願丟下馬匹,用藏刀扯開鐵絲網從下麵鑽了過去。
阿爾巴拉呼號著,奔向河套地區的西部,多吉兄弟們緊緊地跟在後麵,來到狼山餘脈附近。
在那裏他們驚呆了,在靠近山脈周圍的地表硬生生的陷下去不少,麵積大的驚人,周圍的草木亂石呈放射狀,陷坑邊緣地帶,有一些腐爛焦糊的東西散發著臭氣,那裏的情形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哈爾巴拉在這裏似乎迷失了它的嗅覺能力,陷坑裏麵空氣裏散發著莫名的刺鼻的氣味,嗆得它隻打噴嚏,它隻能在那廣袤的陷坑邊緣不斷嗅著,徘徊著,可怎麼也深入不到陷坑區域裏麵,惱怒的狂叫,陷坑裏好像禁區一樣,它找不到任何關於阿爾斯楞的信息,他開始發出悲傷的嚎叫,像狼一樣的哀嚎。
多吉兄弟更是一籌莫展,本已覺得很快就會找到阿爾斯楞跟巴圖,可在這裏,他們失去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