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是來自漠北土謝圖汗部,有狼群攻擊他們,吃了他的兩個兄弟,他要我們救救他。”
張遠祚向前一揮手,幾名解放軍戰士衝上前去,帶回了那名受傷的外蒙漢子。
“問,他們有多少人?”張遠祚看著遠方漸漸襲近的狼群問。
巴圖嘰裏咕嚕的問了一通。
“就他一個活著,沒有人了,他的兩個兄弟已經被狼群咬死吃掉了,是獒犬阿爾斯楞救了他,並將他帶了回來。”巴圖說。
“那其他的人呢?他們三個是怎麼跟其他人走散了的?怎麼沒有人救他們?”張遠祚繼續問。
“他說他們共有二十三人,騎馬經過狼山雪穀,他們在雪穀裏被狼群圍攻,他們開槍還擊,子彈消耗大半,但是狼群一直窮追不舍,他們三個被將軍賜死喂狼,其他還有二十個人帶著馱著箱子的馬匹去往北地大漠了。”巴圖回道。
“什麼將軍啊?將自個的士兵送去喂狼,真他娘的缺呀!”陳大虎舉著槍罵道,“給我打。”陳大虎率先朝著衝將過來的一頭灰毛斜眼狼開了一槍,擊中狼頭,那野獸哀嚎一聲,滾倒在地。後麵的狼群視而不見,踩踏著狼身繼續衝殺過來。
士兵們劈裏啪啦地開槍射擊,槍聲乍響,霎時,空中硝煙彌漫,火光點點,放眼觀去,前方最近的狼群倒地一片,陳大虎打的起興,張遠祚也開槍點射,當然是應聲而倒,彈無虛發。
可是,前麵的狼群倒下了,後麵的狼群又義無反顧的跟上,前赴後繼,戰士們的子彈換了一夾又一夾,地上的彈殼灑了無數,槍管噗哄噗哄噴個不停,個個麵色緊張,眼露殺氣,嘴角微翹,咬緊牙關,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忙個不停歇。
受傷的阿爾斯楞幫不上忙,蹦跳著,吼叫著,在陣前左突右跳,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扔手雷!”張遠祚命令道。
“對,扔手雷。”陳大虎附和道,因打的起勁,一時忘了他們自己還有手雷,狼群實在太多了。
戰士們一排子手雷,手榴彈丟過去,狼群裏那邊頓時炸開了花,碎裂的殘肢,內髒;焦糊的毛發;漫天的泥雪,石屑混成一片在狼群進攻的最前沿陣地如放煙花一般,瞬時炸起,淩空綻放,然後隨風彌漫飄散。
這狼群究竟是怎麼了,如此凶猛,這麼猛烈的火力,竟然嚇它鎮服不住,張遠祚帶著不解和疑惑心裏暗想。
“大哥,打的真他娘的過癮,就像當年伏擊小鬼子一樣,那個痛快啊。”陳大虎滿臉的泥灰,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渣子,然後繼續射擊。
“這些狼群不太對勁了,這麼猛烈的火力,他們怎麼就不害怕呢?”張遠祚問道。
“管他呢,今天讓爺爺我碰上了,正好練練手,好久沒這麼痛快的開過槍了,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陳大虎眯縫著小眼,歪著腦袋瓜,啾啾啾地開著槍,儼然陶醉其中。
那名陌生的蒙人雙手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顯然他受了太多的驚嚇,聽著遠處狼群的哀嚎,他瑟縮著身子,眼前戰鬥的勝負,他仿佛早已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