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趕快趕路吧,你說,我們的敵人能走出這狼山雪穀麼?”張遠祚問。
“不好說,這狼山雪穀裏夾道橫錯,加上不辨風向,人走在裏麵很容易打轉,要不是經驗豐富的獵人,或者帶著獒犬,很難走出來。”巴圖得意的說。
陳大虎聽見巴圖自己給自己貼金,哼了一聲,沒在言語,他知道,要走出這狼山雪穀非得靠巴圖不可,而且這巴圖也的確有兩下子。
“他們這會要麼走到了北地沙漠,要麼就還在這狼山雪穀裏打轉呢?”巴圖接著說。
“依我看,這夥敵特早已經走出狼山雪穀了。”張遠祚說。
“為什麼呀,大哥,咱們丟了狗,又損了馬,還害我跟巴圖打了一架,現在算是熬出頭了,可這俄國毛子憑什麼就能順利走出狼山雪穀呀?”陳大虎不服氣的問。
“就憑我們在白楊林遭到的伏擊。敵人能夠準確無誤的獲取我們運送的情報,而且幾乎全殲我們,然後還準備了馬匹拖走貨物,一路馬不停蹄的過了五原,再打劫烏特拉中旗,顯然他們有事先的預謀和周密詳實的計劃。”張遠祚分析道。
“有道理,張大哥說的很對,他們既然能來,就能順利回去。”巴圖說。
“我大哥那是誰呀,你也不打聽打聽,當年我們在太行山打遊擊時,那是威震八方,哪個山頭不知道我大哥的名號。這點貓膩我大哥還看不出來麼,怎麼可能?”陳大虎信誓旦旦地說,仿佛又回到那個打遊擊的時候似得。
“既然如此,巴圖兄弟,我們還是趕路為好。”張遠祚說。
隨後大隊繼續出發,轉過幾道彎,過了一處狹窄的山隙就到了一處開闊地,即是巴圖所說的狼墳。
放眼看去,到處是大小不一,高矮不齊的堆砌的石頭堆子,蒙人叫敖包,有的上麵還插有幹枯的柳樹枝,枝上上麵掛有顏色暗淡的神幡。
巴圖在最大的敖包麵前跪拜了一下,順時針繞了三圈,順便從地上添了幾塊圓石,蒙人的士兵也上前添了些石塊。據巴圖說,這塊最大的敖包用於祭拜狼山的山神,盡管他曾經為白毛狼所驅使,被騰格裏的倚天神石製服後,牧民們還是膜拜他,希望他能夠帶來吉祥,牧民們千百年來膜拜祭祀是為了祈福,為草原祈福,也為自己和家人祈福。
離開了狼墳,他們漸漸走出狼山腹地,眼前的視野開始變得寬廣,那刺耳的鬼號聲也變得暗淡。大家的心情放鬆起來,隻是損失了馬匹,走失了阿爾斯楞有點失落。
正想到了這裏,張遠祚突然聽見背後,撲騰撲騰,呼呼哧哧好像一頭巨型猛獸衝將過來的聲音,頓時,腦脊的神經緊繃,汗毛倒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本能地提起莫辛幹那步槍,轉身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