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阿爾斯楞很少有這種情況,它這麼做肯定有它的理由。”巴圖回道。
“兄弟們,注意警戒。大隊繼續前進。”張遠祚命令道。
大夥推槍上膛,跟著張遠祚繼續前行。沒有了阿爾斯楞這個向導,他們跟著張遠祚沿著穀底鳥道緩緩行進。
幾隻烏鴉哇哇哇地從頭頂飛過,陳大虎的馬驚了一跳,張遠祚抬頭望去,兩岸石壁上,有不少洞穴,大小不一,陽光照不進穀底,穀中不時山風陣陣,空氣貼著石壁流蕩,鑽進山洞卷回,形成各種嗚咽聲,刺耳的撕裂聲,似鬼哭又像狼嚎,人馬皆懼。
這些蒙古馬被這詭譎的山風鬼泣聲驚的個個仰著馬頭,揚著前蹄,不斷嘶鳴,朝著個個方向跑竄,任憑人們怎麼叫喊,控製韁繩,卻是奈何不得。有人架不住馬被帶走,有人跌下馬身,有人被馬倒拖而走,張遠祚竭力呼喊,示意大家不要驚慌,要穩住陣腳。可是馬群相互感染,恐怖的情緒頃刻漫延,幾匹竄向山穀後方,幾匹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張遠祚跟陳大虎以及其他三名士兵的馬匹還在,巴圖的馬也跑了,好在人員最後都在,受傷的都是剮蹭肉皮而已。
“大哥,狗跑了,馬也跑了,這下咱們五匹馬,三十三個人怎麼走啊?”陳大虎問,“俄國毛子還怎麼追呀?真他娘的晦氣?”
“巴圖兄弟,這狼山究竟有什麼鬼怪,怎麼馬到了這裏這麼害怕?”張遠祚問。
“張大哥,狼山是獵人們的禁區,我也是小時候跟我阿爸尋找走失的牛羊來過這裏。老人們都傳,這裏古時候有兩頭白毛狼,一雄一雌,在這山裏得道,神通廣大,能趨使山神,讓穀裏崎徑百出,並在這山壁上拋出很多狼洞,進來的人沒有獒狗就走不出去。”巴圖說。
“放他娘的屁!老子才不信什麼白毛狼妖呢。俺們解放軍到草原打的就是財狼虎豹。巴圖你別嚇唬我們這些外地人,我們解放軍可不信這個。別說那些沒用的,說,怎麼出去才是。”陳大虎因剛才受了驚嚇,又損了馬匹,氣正沒處撒呢,聽巴圖又來這麼一出,徹底憋不住了。
“出去,不是不可能,隻要找回阿爾斯楞,我們就能原路返回。”巴圖說。
“不,我們不回去,我們要去完成任務,再困難都要克服,用紅線做標記,我們繼續沿著穀底前進。”張遠祚說。
大家商量再三都沒好的辦法,巴圖覺得張遠祚的辦法可行,於是大家沿路標記,朝著剛才阿爾色楞最後消失的岩石後麵走去。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走在最前麵的巴圖大聲說:“不好了,不好了,這裏發現了紅線繩。”
張遠祚跟陳大虎麵麵相覷,彼此異口同聲,“啊?”
原來他們在狼山雪穀裏打了一個小時的轉兒,竟然回到了原路上,他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