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獒犬阿爾斯楞跟哈爾巴拉帶領,一行人朝著北邊進發。張遠祚他們馬術非常嫻熟,隻是麥克傑斐遜教授搖搖晃晃,行走不成,路上總是耽擱功夫,無奈張遠祚隻好跟他並騎一匹馬,尾後栓了一匹,兩匹換騎。
阿爾斯楞跟哈爾巴拉跳躍著走在最前麵,左嗅嗅右聞聞,巧妙地帶著他們繞過林子裏的冰沼子,還不時追逐一下林子裏竄出的雪兔,但是很快便回到馬隊的前麵,表現的異常興奮。
很快馬隊便翻過山脊,迎麵陽光照耀著山穀,河穀霧氣升騰,不時陣陣涼風吹動,穀中霧氣翻滾,形成萬道霞光,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蜿蜒不絕的黃河橫亙在遠處。
大夥策馬下山,來到黃河麵前。眾人下馬,尾隨在巴圖後麵,阿爾斯楞跟哈爾巴拉早已迫不及待地衝向河對麵,它們的體重對河上的冰構不成壓力,隻是人馬需要格外小心。畢竟這時候河麵凍得不是很結實,可以聽到河麵冰層下水流激蕩的轟隆聲,巴圖套馬杆的柄段安了鐵製的槍頭,不停的往冰裏插,探得冰的厚薄虛實,選擇結實的地方走,眾人排成一字隊形,用繩索彼此相連,若有一人墜下,兩端則可借助馬力前後牽拉,墜落的人就會拽出河麵。
他們小心翼翼地前進,很快就到河對麵。他們都是特種作戰隊員,身手了得,這牽馬過冰河難不倒他們,有了巴圖這麼個好向導,過河顯得容易多了。麥克傑斐遜教授則顯得有點緊張,他知道腳下的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的母親河——黃河,在梁傑和連戈的攙扶下顯得很是激動,他從沒有想象過黃河會在自己的腳底下。一路上一直重複,
“oh,my god!oh,my god!”
一路上很順利,在巴圖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到了巴彥淖爾盟,巴圖通過朋友打聽,不消片刻就找到自治盟政府駐地,一個戴眼鏡的方主任出來接待,見是幾個當兵的,不以為意,問:“你們都來自哪個連隊的,怎麼在草原走丟了呢?不會是逃兵吧?”
梁傑和連戈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當兵打仗這麼多年從沒受過這樣的氣,大聲喝道:
“哎,我說你這戴眼鏡的怎麼說話呢,誰是逃兵呀,沒看到頭頂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麼’?”
這方主任本是高幹之後,正好碰上知識分子上山下鄉勞教學習,被分到這麼個荒涼之地,整天怏怏不樂,見誰都那副德行,雖給了個主任當當,但畢竟沒有內地快活,見到這麼些當兵的漢子,說話比較尖刻難聽。
這時候張遠祚從前胸內襟口袋裏拿出上級文書,遞給戴眼鏡的方主任,心平氣和地說:
“我們是中央特種警衛連的戰士,這次奉上方命令執行緊要軍務,路過南岸白楊林遭遇劫匪,急需調集本部軍力支援,勞煩方主任通告。”
方主任一邊聽一邊左手接過文書,右手將眼鏡輕輕下拉至鼻梁,略轉眼珠掃視了一下張遠祚,然後才開始查看信箋封皮,解了封簽,取出文信,舉在麵前,仔細詳閱,從上看到下,然後目光緊緊地固定在信箋的底端的紅印處,嘴裏念著落款,臉上的表情由迷茫頓時變得緊張,猛然間連忙躬身施禮,差點眼鏡跌落。
“原來是上官駕臨啊,來來來,快請裏麵坐。”
張遠祚稟明路上情況,方主任趕緊打電話聯係地方武官,約半個時辰,隻聽見外麵馬蹄聲陣陣,幾輛軍車開道,荷槍實彈的解放軍士兵大約一個連的兵力,來到到政府大院門外,士兵下車下馬列隊整齊,一名團級軍官快步跑進院內,見到方主任後,敬了一標準的軍禮。
“領導同誌,中國人民解放軍駐蒙騎兵35團列隊完畢,請指示。”
這名軍官長得麵色黧黑,兩道濃眉,闊耳方臉,個子不高,但虎氣十足。
方主任趕緊下來跟這名軍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