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看這是什麼怪物?”張遠祚驚恐地問道。
雲丹法師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眼前那畜生發呆。
那畜生非狼非猴,河馬臉,鬥雞眼,一口橫七豎八的獠牙,一看就是凶惡之相。
“大師,你看它的下部,那是什麼?”張遠祚不解地問。
雲丹法師不看則以,一看瞠目結舌。原來那畜生的下部那個東東,形似冬瓜,整個身體坐在上麵,外人不認識這是怎麼回事,偏偏雲丹法師在現場。這不由地讓他聯想到了什麼。
“大師,你倒是說話呀!”張遠祚問道。
“鳩盤荼,是鳩盤荼惡鬼。”雲丹法師含混不清的回答道。
“什麼鳩盤荼?啥玩意,管他,先救大虎。”說完張遠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揮著母刀就衝了上去,朝著最先的一頭鳩盤荼猛地砍了下去。
那鳩盤荼惡鬼猛地躲閃而過,另一名鳩盤荼惡鬼見狀猛地向後翻滾,陳大虎也被牽帶著滾了過去。
張遠祚見撲了空,再次提氣發力,一個釜底抽薪,朝著擒住陳大虎的那名鳩盤荼惡鬼下部砍了過去,那惡鬼因貪念陳大虎這個美食,不願放棄,又因襠下那個東東太大,無法躲閃,隻好左手單臂舉起那個物什,急忙往後退。
但畢竟這一來一去,又要護襠,又要護食兒,自顧不暇,右腿被猛地砍了一刀。
那鳩盤荼惡鬼,張開血噴獠牙大口,仰天大吼,那聲音,不像狼嚎那樣幽怨遼遠,也不像熊獅那樣渾厚,像人類的小孩那樣,高亢而嘹亮,跟遠處詭異的笑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遠祚,小心。”雲丹法師大聲疾呼,然後揮著蚌刀就朝著張遠祚頭部砍了過來。
張遠祚先聞其聲,待抬頭看時,雲丹法師的蚌刀已經砍至麵門,張遠祚哪裏來得及反應,恐懼之下隻有閉眼的份。
隻聽“吭哧”一聲,張遠祚頓覺頭上熱乎乎地一大灘,然後順著眼鼻,身背就留了下來,他用握著母刀的右手手背抹了一把,從雲丹法師插在地上的火把的映照下,他看到手背上鮮紅的一片,嚇了一大跳,心裏隻埋怨雲丹這老頭刀法不精。
沒想到,那雲丹法師再次揮刀砍來,這次,他有充足的時間躲避過去,舉起雙刀橫架在頭頂。
隻聽得刀與刀相撞擊的聲音,因為雲丹法師使的是蚌刀,雖然沉重鋒銳,但不是金屬,沒有“噌噌”的金屬聲,隻有頓頓的嘎巴聲。
張遠祚覺得這老頭嚇糊塗了,把自己當成鳩盤荼惡鬼了,於是對著他大喝一聲:
“你瘋啦?”
“你快滾開。”雲丹法師不予理會,舉著被張遠祚子母刀格擋成豁兒的蚌刀再次看向前去。
這次,張遠祚發覺不太對勁,雲丹法師的目標似乎不是自己。他長刀所向,另有所指。
張遠祚一側身,雲丹法師的蚌刀正好曾麵門砍過,他順眼看去,隻見一頭鳩盤荼惡鬼肩頭被砍了兩刀,鮮血迸流,依然揮舞著惡爪朝他撲來。
很顯然,是雲丹法師出手極快,才救了他一命,頭上的鮮血是那鳩盤荼惡鬼的血,並非是他的。
張遠祚反應過來後,再次揮起子母刀,向那鳩盤荼惡鬼砍去,專切其喉部,誰料,那鳩盤荼惡鬼竟然向張遠祚和雲丹法師張開血盆大口,吐了不少汙穢之物,猶如糞臭一般。
雲丹法師和張遠祚聞到那腥臭味道,胃裏作嘔,閉眼縮脖,手裏的刀居然綿軟無力,紛紛砍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