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一事相問。”婉妹說。
“哦,什麼事啊?”張遠祚問。
“我們上山,不見一人,為什麼山門守門小僧卻說您早已吩咐,如果有人被俘上山,立刻請進山門呢?您是怎麼知道我們俘獲了他們幾個潑皮的?”婉妹問雲丹法師。
“哦,這位女施主,你看著靈雀山如何?”雲丹法師問。
“孤山野寺,還藏著一瘋人,這有什麼好問的,你們說話真麻煩。”陳大虎急不可耐的說。
婉妹一時不知這雲丹究竟賣什麼關子,沒有回答,隻是思索。
“噢,嗬嗬,老僧曾赴漢地雲遊,有機會參研過《易經》,人祖伏羲氏觀天察地,而悟陰陽,遂畫八卦,後於自然之道而推演諸卦。這冠靈寺在靈雀山之巔,可謂雲上於天,為水,水天構成需卦… …”雲丹未解釋完就被張遠祚打斷。
“我明白了。”張遠祚恍然大悟的說,周圍人徹底迷糊了。
原來,張遠祚自幼隨父習武,學的是無極拳,拳術練到後階,提高全靠領悟易道的陰陽之理,所以文王六十四卦卦德爻辭他可背的滾瓜爛熟。
根據易道,這雲上於天,就是水天需卦,卦德曰‘有孚,光亨,貞吉,利涉大川。’就是有人被俘,如果坦誠接待,就會安然無事的意思。
陳大虎這回徹底傻眼了,婉妹懂的佛理,而他這位大哥還精通易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其實,老僧,並非僅僅依這山勢起卦,更重要的原因是這玉盤。該玉盤無往無今,窮通天地,可象乾元之始,乾為天,若遇得上水,則構成水天需卦。”雲丹解釋說。
“吆喝,老法師有兩下子啊,竟然算出我們會押解著三個人上山來。既然你說你那玉盤是天,遇得上水,這上水在哪啊?不會就是外麵的雲彩吧?”陳大虎問。
“嗬嗬,不盡是,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身上應當還有一枚古玉盤。”雲丹試探著說。
婉妹看著張遠祚跟陳大虎,他兩個人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
張遠祚緩緩的解開上衣扣子,從內襟摸出一個包囊,取出一枚古玉盤,婉妹跟雲丹都是一驚,兩個人玩賞著讚歎著,沒想到這古玉盤竟然真的暗合易經之道。
張遠祚此時又想起童古教授的話,那騩山玉盤能感通人性,遇善從善,遇惡隨惡,或許這象乾玉盤也有相同的能力。
眼前的多吉的情狀,跟那狼山北地失心的將軍病情一模一樣,可多吉怎麼會是惡人呢,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虧婉妹提醒,相由心生,世界萬象,大千之相皆由心想生。
那多吉幼年父母慘死土匪之手,而他幸存在大黑獒身下,這種童年經曆在他心底埋下揮之不去的陰影,一旦這種情結被外力釋放擴大,他就會徹底被擊潰。
眼下多吉失心的成因已經並不重要,怎麼治好多他是當務之急。
既然這騩山玉盤屬於坎卦,童家世代祖傳都賴此得以長壽健康。臨走前童古教授曾囑咐,這騩山玉盤能助張遠祚逢凶化吉,為何不在這裏給多吉試一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