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婉妹,她走了多久了,哪個方向?”張遠祚雙手揉弄著陳大虎的肩膀,把他搖得跟糠篩子似得。、
“縣城方向,也就半個鍾頭。”陳大虎莫名其妙不解其意,用手一指。
張遠祚箭步竄出門外,朝著縣城方向追去了。
“大哥,等等我呀,我也去。別撂下我自個啊?我不是故意的。”陳大虎不知道這個張遠祚口中的婉妹對他有多重要,隻知道自己糊裏糊塗把人打發走了肯定是犯錯誤了。
陳大虎哪裏能追上張遠祚,這位練家子,丹田提起,雙腿發力,不消片刻已跑出一裏多地,陳大虎連個影兒也看不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張遠祚遠遠的看見遠處路邊停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見人跑來,回頭張望,兩人相隔五十米時候,張遠祚放慢了腳步,那女子站起身。
時隔多年,當年的婉妹已經張成大姑娘了,而張遠祚已經中年。人與人之間那種莫名的情愫無論穿越多久的時間,總是會在重逢之時喚醒雙方許多共同的回憶,那回憶是甜美的也是酸楚的。
“婉妹!”張遠祚雙手撐著膝蓋,喘著氣。
“遠祚哥哥!”黃婉瑩慢慢走向張遠祚,眼裏噙著的淚水,劃過白皙的麵頰,一路上的艱辛和酸楚頃刻間得到紓解和釋放。
張遠祚帶著婉妹往回走,遇上半道上追來的陳大虎。
“哎呦,可累死我了,大哥,以前知道你特能打,現在才知道你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神行太保戴宗啊。妹子,大哥有眼不識真人,你別怪啊,回去俺給你燒倆好菜,給你接風洗塵。”陳大虎說著。
“好啦,我就知道遠祚哥哥肯定在你這裏,所以就沒走多塊,一路上,一直想象著遠祚哥哥會追來,這不來了麼。”黃婉瑩高興的說。
三人一起走回南張村,一路上嬉笑言說,其樂融融。回到家裏,陳大虎自然是殺雞烹肉,好酒好菜的招呼賠罪,三人暢聊甚歡。
據黃婉瑩說,自張遠祚辭別恩公黃庭鈞後,戲班一路北上,先是在天津,後來北平,因戰事擴大,又輾轉去了南方,由上海去往了香港,一直待到戰後解放。
多年後,黃庭鈞年事已高,深感時日不多,每每思及往事,一直為一樁心事而緊鎖眉頭,那就是當年黃炳越生前托付給他的小遠祚,自太行一別,二十餘年未有音訊,如若不能親睹一麵,將含恨九泉。
為此,黃庭鈞多年來一直托香港以及內地梨園行的太老們幫忙打聽張遠祚的名字,終於在去年,得聞有一特種作戰連的士兵名張遠祚,祖籍乃山西人風陵渡,這跟張炳越生前所說完全符合。喜出望外的黃庭鈞立馬派黃婉瑩去往內地尋訪,一路上可謂是飽經風霜,辛苦非常。
不日,黃婉瑩即寄出家書,托父親在上海的朋友轉遞。隻告,已找到張遠祚,一切平安,不日即歸,勿念。
張遠祚本準備跟陳大虎等孟老三打好鋼刀就動身去往藏區尋回古玉盤,這突然出現的黃婉瑩給他平添了幾分欣喜,卻也帶來一點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