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怕。”
匕首掉落在地。昭容雙眼噙著淚水,一邊搖頭一邊哀求,渾身顫抖著倒退
夏夜,山林茂密,蟬兒此起彼伏的叫。
山坡頭,桃樹下,一位老人雙手被捆住掛在最粗的枝幹上,兩腳懸空,全身到處是傷,看著哭泣的女孩,發出無可奈何的苦笑。
“師傅早回去歇下了。”
黑暗中,一名男子打著燈籠向昭容走來。
“嗚嗚嗚,怎麼辦寧鸞,我下不了手,我不敢殺。”
昭容一屁股坐在地上,揪住男子的衣袖,一個勁的哭號。
寧鸞撿起地上的匕首,走到吊起的人身邊,不慌不忙的把燈籠掛好,橘黃色的光芒立刻照亮一方天地。
揚手喚昭容,“過來。”
昭容不情願的爬起來,磨磨蹭蹭的走向寧鸞。寧鸞看著昭容,頭頂的月牙在雲絲裏穿梭,安靜的隻剩下蟬聲陣陣。
寧鸞抓住昭容的手,將匕首放進她的手心,握住她手腕,刀尖指向男子的心口處。
昭容本能的又想躲,還沒等寧鸞開口,一直盯著寧鸞的老頭說話了,“老夫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早該死了。丫頭,看你磨磨蹭蹭一晚上,你再不送我走,我就咬舌自盡,死相更難看,讓你記住老夫的慘象嚇你一輩子,哈哈。”
昭容眉毛擠成毛毛蟲樣,嘴巴大張著哭號,眼淚亂飛。
老頭更開心了,揚起胡子對天大笑,與昭容的哭聲,在這靜寂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寧鸞皺眉,一手蒙住昭容的臉,一手握緊昭容的手向上刺去。
隻聽“噗”一聲,老頭喉結出即刻湧出大股鮮血。昭容止住哭聲,寧鸞將匕首從老頭的喉管拔出,橘黃色光芒照亮寧鸞沉靜安然的臉。
“寧鸞,你好狠呐。”
昭容圓睜著雙眼,怔怔得看著他。
寧鸞細心整理滿是血汙的匕首,也不看昭容,“該狠的是昭容師姐,再這樣不敢殺人,師傅會失望,受罰的時候就別嚷著再給你一次機會。”
昭容不服氣地翻白眼。
寧鸞將匕首丟給昭容,解下樹上的燈籠,“再這樣膽小,遲早被逐出師門。”
“我才沒有膽小!”
昭容色變,憤怒得對寧鸞的背影大叫。
寧鸞轉身,麵目淡然,“那就去把他的心挖出來。”
“好!”
昭容跳到石頭上,匕首用力一揮,砍斷樹幹,老頭的屍體掉在地上,發出笨重的悶聲。
匕首在老頭的胸口三下兩下的劃,插,挖,挑,不一會的功夫,一顆尚還溫熱的心髒就在昭容的手裏撲撲跳動。
昭容眉飛色舞,向寧鸞炫耀,“你看,我不是膽小鬼。”
寧鸞沒有說話,轉身,消失在夏夜。
直到看不見寧鸞的背影,昭容忍不住跪倒在地,熱騰騰的心髒滾進草叢,驚醒一隻肥碩的水老鼠,吱吱逃竄。
“隻要不被逐出師門,昭容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不怕。”
昭容伏在地上,忍著淚,咬牙呢喃,涼夜的青草香混合著血的腥氣,一點一點入侵她的肌骨。
遠處,茅屋的轉角,寧鸞提著熄滅的燈籠,默默的望著昭容,眼神沉靜如天上的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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