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墨覺得,說出來不如做出來。”吳墨當即跪在大殿上,向著高高在上的兩人行了一個跪拜之禮,道:“請把三公主許配給微臣吧!”說話擲地有聲,真是聞之感動得讓人痛哭流涕。如果不是經曆了上一輩子的種種,納蘭惜都快要被他感動得馬上應承他的求親了。
“好,好,好!”天啟皇連連說了三個好字,這就表示他本人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
殿上頓時傳來一眾世家公子的祝賀之聲,一時殿上被喜氣的氛圍包圍著。
但是,這種喜氣很快就被一個人打破。
“我不願意!”納蘭惜的聲音雖然比不上吳墨的擲地有聲,卻足以讓殿上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吳墨沒有想到納蘭惜竟然在皇帝皇後和一眾世家公子麵前拒絕了自己的求親,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腦海中隻反複回想著納蘭惜的那句——我不願意。
天啟皇隻想到要湊合平日裏頭早已心心相印的兩人,沒有想到卻會造成這種尷尬的局麵。本來今日召見眾多世家公子,就是想驗證吳墨的真心。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場精心安排的好戲,會變成一個丟人的笑話。
一眾世家公子見情況似乎不太對勁,都紛紛借故離開。
原本有點擁擠的大殿,一下子變得空蕩蕩,隻剩下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皇後以及站在殿上的納蘭惜和吳墨。
天啟皇臉色不善地望著納蘭惜,但是納蘭惜也毫不示弱,倔強地和天啟皇對視起來。
皇後見兩人氣氛尷尬,連連咳嗽了兩聲,笑著說:“阿惜,現在沒有外人在場,你就告訴母後,今天你是不是被高興衝昏了頭腦,才說出那樣的話來。”
納蘭惜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盯著站在一旁低頭沉默的吳墨。意思就是說,還有吳墨這個外人在場,她是不會說話的。
皇後看了看天啟皇,見他也沒有表示,所以自作主張讓吳墨退下。
吳墨經過納蘭惜身旁的時候,還不忘用癡情的眼神看了看她。
“沒得讓我惡心。”納蘭惜說話很輕很細,殿上就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清楚。
吳墨聞言,背影輕輕顫抖,不過還是默默退下了。
“阿惜,你今天做得太不應該了,當著眾多世家公子的麵前,就算你再不喜歡和吳侯爺的婚事,你也應該給你父皇幾分薄麵,事後再好好跟我們商量就是了。”皇後語重深長地教育納蘭惜。
如果當時不在殿上當麵拒絕,隻怕賜婚的聖旨隨後就下發到吳墨府中。
父皇啊,你想用我的終生大事拉攏手握五十萬兵權的吳墨,卻沒有想到我會拒絕吧。
“我沒有錯!”納蘭惜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做錯,更是把脊梁骨挺得直直的。
“你這孩子怎麼就……”
“你去禦花園跪著,什麼時候想到自己做錯什麼了,就什麼時候起來吧。”天啟皇不耐煩地打斷了皇後的話。
“叩謝父皇恩典。”納蘭惜這次什麼都沒有說,一個轉身,凜然走向禦花園找了個庭中央的位置,筆直地跪在那裏。
“三公主,你怎麼就這麼倔強,如果你柔和一點……”守在殿外的雲竹,早就把殿內的一切聽得明明白白。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早在一年前三公主和吳侯爺情投意合,宮中眾人早就默認了他們在一起的事情了,怎的今天三公主竟然當這麼多人的麵拒絕了吳侯爺的求親。
“雲竹,你先回雲夕宮,無論什麼人讓你出來,你都不要出來。”
“可是,公主……”
“走吧。”納蘭惜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雲竹忐忑不安地消失在禦花園的盡頭。
偌大的禦花園中,就隻有納蘭惜一個人跪在那裏。來來往往的宮人都不敢停留,生怕會惹上一不小心就惹上禍事。
正是仲春時分,雖然沒有盛夏驕陽的暴曬,但是時不時都會有些和風細雨。
一開始的時候,納蘭惜還在愜意的享受著春日裏頭的雨花。
但是雨水總是冰涼的,它們有些悄悄地從她的脖子上流了進去,有些慢慢濕潤了她略薄的春衫。
納蘭惜不禁連連打起噴嚏。
“你這又是何必呢?”男子嗔怪的語氣在納蘭惜的背後響起,隨即一把月白色的油紙傘停落在她的頭頂上。
納蘭惜抬頭一看,吳墨清新俊逸的臉龐就這麼毫無預兆地闖入她的世界裏。
又是他!
“阿惜,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