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絕微笑還禮道:“見過於文掌門,在下一直想登門拜訪卻始終未能如願,還請掌門海涵。”
於文流水雖心有不悅,但多年來仇怨的消逝似乎也讓他在憤怒不起。想到柳婷婷等人雖上了雪山之巔也未破壞聖地,也無意爭對天池派,更是開闊頗多。他望遠處深歎一氣,道:“罷了,罷了。本以為見到了心下會無法自控,如今卻是怒不起來。”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單遞給胡絕道:“這你還是先收著,過些日子請派人到本派接了回去。”
胡絕不敢收回,婉拒道:“此乃我教主聖令,在下不敢接拿,還請掌門收下才是。”
於文流水轉身向柳婷婷抱拳道:“想畢這位就是當年疾病纏身上了柏潔聖地尋得千年雪參的少主吧。”雖然柳婷婷戴著麵紗,但他對柳婷婷的印象早已銘諸肺腑,隻見身形便已經認出。
柳婷婷自後回憶起當時曾對天池派犯下的大亂,心下虧欠十分,對於文流水也十分禮讓,還禮道:“見過於文掌門,晚輩有禮了。”
於文流水目不轉睛地看著柳婷婷,少時臉角悅意自起,和藹親笑道:“輕羅拂發芙蓉遜,纖腰寶劍凝絕靈,疑是絕才勝仙子,回眸一笑雁魚沉。”說著將紙單遞給柳婷婷道:“請少主代為傳達逆教主,教主心意於某心領,它日必定登門拜訪一表謝意。”這張紙單乃是一張收條,是當時柳婷婷無意毀了天池派,胡絕稟明逆天行。逆天行命胡絕攜帶一千兩黃金送去天池派,作為賠償。黃金雖暫放在天池派,於文流水卻未簽收,並想著找個合適時機送還給乾坤教。如今見了胡絕和柳婷婷,便將其拿了出來,想讓二人暫收,讓他們擇日派人去接運回來。
柳婷婷微微一笑,推回紙單,道:“當日晚輩犯下大錯,貴派破損嚴重,這點遠不足以修複重建卻也是一點心意。晚輩一直想找個合適時機親自登門謝罪,卻一直無時,掌門請不要介懷才是。”
於文流水道:“少主哪裏的話,若能有時駕臨,乃於某榮幸。當時少主重疾纏身身不由己,實屬常理,於某也不應錯怪。這張收條還請少主帶回,傳與逆教主,不勝感激。”
柳婷婷道:“錯便是錯,有錯當罰。我自有錯不敢請釋,但這點心意還請掌門收下才是。若掌門硬是拒收,晚輩會以為掌門不予諒解,心下難自容。我師傅也會以為掌門另有別意,又因路途不短,不然怕他老人家要親自登門請錯了。”
於文流水急忙道:“不敢,不敢,少主嚴重了。既然少主皆有此顧慮,於某定選佳時親自上無玄宮道謝才是。”
柳婷婷道:“道謝實不敢當,不過卻是隨時歡迎掌門來本教做客。”
於文流水笑道:“逆教主能尋得少主這般絕世佳徒,真是畢生大趣,令人心慕手追。”
柳婷婷道:“掌門過獎了,晚輩不敢當。”
於文流水微笑點頭,問道:“有一事請問,鄙女於文心靜幾日前不告而別,不知諸位可有見過。”
柳婷婷見到於文心靜見到他到來,卻拉著淩雲俊躲了起來。若是說見過,便是對他們不義,若是說沒見過又是對於文流水不義,微微一笑道:“我們幾人確實見了千金來到晉寧城,但此時卻是不知去了何處。”
於文流水道:“多有打攪,於某先行告辭。它日請少主、胡陰使、氏長老前往天池派做客。”轉馬離去。
柳婷婷等人轉向客棧去了。
淩雲俊見於文流水走後,想去追柳婷婷,卻又被於文心靜拉住,不解道:“於文姑娘,他已經走了,咱們去找婷兒她們吧?”
於文心靜不理會他,拉著他繞過小巷跟蹤於文流水去。
於文流水慢慢行走在大街上,不停四顧。焦慮之中帶著幾分氣怒,一路趕來走了這許多天一點於文心靜的消息也沒有,難免會如此。此次來到晉寧一則是應了嶽侯之邀前來參加劍約盛會,二則是尋找於文心靜的下落,三則是追查月前第六弟子胡月及幾個門人無故失蹤之事。剛走了幾步,羅局便迎了上來,行禮道:“歡迎於掌門大駕光臨,在下代陽大人前來接應掌門。請掌門隨在下前往陽府暫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