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俊和於文心靜躍身上一側房頂之上,望向縣衙去。縣衙之中守衛極是嚴密,兩人在此地無法看清房內的情況更無法聽到裏麵的談話。
於文心靜道:“公子,咱們先回去吧,在這裏什麼也探不到,何必浪費時間呢。”
淩雲俊細細看一陣,見到大房右側有一叢矮樹林,放好可以聽到裏麵的情況,便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嚴一格率了一隊人馬匆匆奔出縣衙趕向步雄去了。
淩雲俊等嚴一格走後閃身躍到大房右側矮樹叢之中,這裏極適合掩身,且大房窗戶敞開著正好能看到房中的情況。隻見到陽城堡思緒沉沉地坐在大椅上沉思,陽正雄傻立一側。
陽城堡坐在大廳之中百思不得其解淩雲俊的武功路數,他見識雖然廣泛卻也沒有見過《玄天真經》的武功路數,自然猜之不出,自語道:“到底是什麼武功?”說著抬頭欲說話見到大廳之中隻有一個陽正雄傻傻站立著頓生怒焰,罵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陽正雄一怔,急忙卑躬屈膝地道:“孩兒心中擔憂阿爹身體所以未敢離去,請阿爹息怒。”
陽城堡站起身來怒道:“不見你倒還好,一見你就來氣,滾!”
陽正雄嚇得一跳,急忙退出了大廳,走向大院。
淩雲俊覺得這個陽正雄極能忍耐,心下佩服,遠遠跟蹤著去。
陽正雄在行走,大院之中來來往往的巡邏守衛,陸陸續續都會經過他的身旁卻沒有一個人向他行禮招呼,好似見到一個毫不起眼的下人一般,眼神之中全是輕浮無忌。而他卻沒有因此顯得憤怒,反而主動向掠過的武士微笑點頭示意,眾人也都懶得理會他。他轉過一個彎道時,一個不留神踩到了濕滑處一個跟鬥翻撲下去。似乎震得有些疼痛,撲了一陣,手悟胸口粗喘大氣起身不能。路過的士兵和丫鬟不僅沒有伸手扶他,反而像見了瘟神一般繞道避開。他慢慢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扶著欄杆往前走,聽到前麵傳來嬉笑的女子談話之聲。便停下腳步,透過樹枝往前看去,見到幾個年輕女子正坐在石桌前茶餘飯後閑聊。
淩雲俊藏於花草之中跟蹤,見這般情形自然驚駭,如何不敢相信陽府的大少爺生活會如此卑微。見他停下也隨之停下,細耳聽去。
一個瓜子臉的女子輕視之聲道:“二公子好能幹,全府的大事都交給他去辦理了,看來日後部長之職是非他莫屬的了。”
一個圓臉的女子冷冷一笑,道:“阿紅,你剛來不久知道的事情可少了去了。在這陽府之中,老爺的話可以不聽但二公子的話卻不能不聽,若侍候不好以後就別想能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一個方臉女子道:“就是,別看老爺有兩個公子,其實大公子就像沒有一樣。”
瓜子臉阿紅似有其感地點頭,卻有疑惑不解問道:“可是一般常理應當是大公子較為受愛戴,卻不知道這裏是怎麼了?”
圓臉女子四處端詳一番,輕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公子小時候得了一種怪病,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大夫卻說他這輩子練不了什麼武功了。所以一直以來他一天也就是在房間之中讀書寫字,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了。老爺越來越不喜歡他,甚至後來見到他都會很生氣開口就是一頓罵。”
淩雲俊掩身在另一側樹林之中,卻能清清楚楚聽到她們的談話,心想道:“這不能練武功有什麼奇怪,難不成所有沒有武功的人都這麼卑賤麼。”又聽到阿紅似懂非懂地自語道:“不能習武也不至於老被罵吧,這讀書寫字也並非是一件壞事呀?”
圓臉女子輕聲道:“我告訴你,你們可別亂說出去呀。”其餘三人深深點頭,示意不會言出,她方才說道:“其實正在原因不是這個,是因為大公子在大病之時又一次不慎落水,老爺最深愛的小妾跳水相救。大公子是救了出來,可那個愛妾卻沒能出水活命。老爺知道後痛打了一頓大公子,命他從此以後不許在踏出房門一步。這十幾年來大公子極少有出房門,不時出到院子之中也不敢被下人看到,若傳到老爺耳中少不了又是一頓打罵。”
阿紅疑惑道:“可是也不時見大公子出來呀,方才都見他出去了呢。”
圓臉道:“慢慢的老爺也沒有那麼恨極了,時不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大公子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子呀。不過就算如此,老爺也極少正眼看一眼他,氣怒起來還是少不了的怨罵。”
方臉女子道:“阿麗姐,還是少說些吧,若傳到大公子耳中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