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掠過馬幫繼續前行,一路上雖有說有笑,卻是沉默的時間較多些。
因淩雲俊身體未痊愈,行速不快,下午時分方到了香格裏拉。兩人尋了一家客棧歇腳,這一夜便不在趕路了。
柳婷婷坐在客房之中陷入了沉思,這兩天來她總是陷入沉思,心神不寧,秀眉喜悅之中永遠難消那絲憂愁。冥思一陣,盤膝於木床之上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到一席破風聲掠過屋頂往城南去。她微微觸動,想追出門去探個究竟,忽想道:“淩公子受了傷,若是調虎離山爭對與他,我不在定對他不利。也或許隻是哪方武人路途經過罷了,暫且不理會他。”輕閉雙目繼續養神,耳旁靜探著隔壁淩雲俊房間內的動靜。
第二天一早,她剛起身開門,便見到淩雲俊早已為她準備了滿桌早膳。兩人用了早膳,牽著馬往城門口走去。前麵不遠處一座大宅院前圍著滿滿的人群和官兵,熙熙攘攘哄鬧一片。
柳婷婷停住了腳步,望向人群中去,見大宅院之中屍橫遍野,滿地血跡,心下一怔。
淩雲俊擠過人群進去探了一陣,回來說道:“是靈東派的……”沒待他說完,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蓋過了他的聲音。
“死的可真慘,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不知道靈東派與少林結下了什麼仇,盡被滅門了,慘啊!”
“是呀,全死在了大力金剛掌力之下,全是體無完膚。”
柳婷婷一怔,想道:“少林慈悲為懷,怎麼可能會下得如此毒手呢?”滿臉的疑惑望向淩雲俊。
淩雲俊會意點頭道:“確實是少林的大力金剛掌力。”
柳婷婷牽著馬掠過人群,往城門走去,上了馬向麗江去。
淩雲俊跟著她身旁,問道:“婷兒,你說少林為何要殺滅靈東派?”
柳婷婷道:“你認為真是少林下的手?”
淩雲俊不解道:“那些人全喪命於少林大力金剛掌力之下,除了少林還會有別的門派有這般能力嗎?”
柳婷婷道:“當前僅憑大力金剛掌力,就斷定是少林所為太過草率。在事情未能弄清之時,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的好。”
淩雲俊道:“說的是,從奪命之處看來。這大力金剛掌力,招式純熟,內力深厚,定是少林內家功夫沒錯。除了少林,還有呢個門派的人能練得如此純正的少林絕技呢?”
柳婷婷知道他心有疑惑,微笑道:“功夫出自少林毋庸置疑,不過是少林之意還是個人恩怨就很難說。不可妄自將罪名加到少林頭上才是。”
淩雲俊如獲大釋,道:“說的是,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柳婷婷默默策馬前行,想道:“昨夜隻是一個人的行蹤掠過屋頂,去向正巧是靈東派方向,難不成是此人所為。此些人斃命之招路數皆出自一人之手,如此說來,皆是一人所為,定是此人所為。此人武功內力深厚,又如此心狠手辣,絕非等閑之輩。”
淩雲俊默默跟著柳婷婷往前直奔著,不時看著她那婀娜的背影入了迷,不時玄莫宮之戰的陰影衝入他的腦海。不知道多少次一股衝動想上前問她是不是在玄莫宮之戰中的那個乾坤教少主,可是總有一股難言的力量阻止著他,最總他還是選擇了放棄,選擇了不相信前麵這個自己心愛的人會是與自己不同戴天的大仇家。
這一天淩雲俊的身體恢複了不少,行速快了些,日落時分便進了麗江城。麗江城濃鬱的哈尼族建築氣氛增添了許多奇異氣氛,陣陣柔棉清風夾雜著濃鬱的花香撲鼻而來,讓趕路的人平添了一份清爽。
兩人隨意尋了一家客棧,休息過後,走出客棧在大街上閑逛著。大街兩側擺滿了許多木質雕刻物品,一幅雕刻著垂柳青鳥的全家福木板刻畫吸引住了柳婷婷的腳步。從她那複雜的神情之中看出,她似乎感觸頗多,卻又不知道是何感觸。
淩雲俊走過去問道:“老板,你這幅刻畫要多少銀子?”
攤子道:“一兩銀子。”
淩雲俊隨身摸了一陣,才想起來自己匆忙逃出來,是半文不粘身,輕歎一聲道:“老板,我現在沒帶銀子,可以先賣給我嗎,過幾天我給你補上,怎麼樣?”
攤子暼了一眼淩雲俊,冷言道:“走走,騙子,走……”
淩雲俊疑惑道:“我不是騙子呀?”回頭望向柳婷婷,見柳婷婷在嬉笑,一陣害赧湧上臉龐,傻傻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