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峰四隱一怔,目瞪口呆,頓了少許,嘴角微微一笑,轉身相互攙扶著往小鎮走去。
柳婷婷緊抓土螻兩角,隻覺兩側風聲呼呼,後側沙塵飛揚。她猜出土螻從敵意濃濃,殺氣深深,變得親和起來,好似願意同她做朋友似的。她不敢確定土螻是否願意讓她騎坐,但為了不讓南峰四隱擔憂,隻能出此下策。剛開始土螻邊奔邊甩,拚命的想把她甩飛,但論它怎麼甩,柳婷婷就像似生了根一般,抓得穩穩的。柳婷婷也不想騎它,但它如今飛閃的身速,她也不敢輕易下身,一下身必定會砸得頭破血流。無奈也隻好拚命抓得緊緊的,任憑土螻怎麼奔,奔向哪裏。奔了一陣,氣氛平和了下來,土螻馱著柳婷婷往冰封群山處直奔去。遠遠看去,好似一陣旋風在沙漠之中狂飆一般,沙塵嘩嘩四周飛濺,隨風浮向遠方。
不知這樣奔了多久,夜幕漸漸降臨,土螻帶著柳婷婷才奔到了山腳,停了下來。
柳婷婷躍下身來,望著白雪冰封的群山,想道:“聽師傅說過昆侖派就在這群山之中,可到處是白雪茫茫,該何處去尋呢?”想畢見到土螻踏步往山坡爬去,便跟了上去,問道:“你知道去昆侖派的路嗎?”
不知道土螻是聽不懂她的話語,還是心中有事悶悶不樂,看也不看她一眼,默默往前爬著。
柳婷婷走在它身旁,往前走去,夜幕之下的群山在皓月之下泛著白芒依然是白光閃閃,好似一顆巨大的夜明珠一般。風景無限好,卻也是奇寒無限,柳婷婷催運著內力抵禦奇寒。土螻似乎慣了這裏的寒冷,絲毫沒有覺得寒冷之意,嗒嗒踏白雪默默地往山坡爬去。好似一個心中裝有無限憂傷的老人一般,如此孤狀悲零。
柳婷婷不知道土螻要去哪裏,但如今的辦法也隻能是跟著它往山上爬去。
土螻帶著柳婷婷繞過白雪茫茫的一座山坡,來到一個山穀之旁。山穀之中燈火輝煌,照得四處通明,在白雪群山之中獨此一處,顯得極為神秘。四周到處冰封雪地,此山穀卻是清溪潺潺、細草如茵、奇花燦滿,芬芳馥鬱、一派欣欣向榮。山穀中有一座富麗堂皇的道觀宮殿和許多道房,宮殿上掛著玉石大扁刻著“玉虛宮”。沒有圍牆,大門由潔白青石砌成,掛著“天地派”三個金色大字。這“玉虛宮”和“天地派”六個字字筆柔和之中帶著剛勁,幽靜之中帶著浮躁,隱世之中帶著浮誇,清寡之中隱藏著濃鬱的奢華之心。大院甚是寬敞,幾乎覆蓋了整個山穀。有三個寬敞的修行廣場,一個形似五行場,一個形似八卦場,一個形似陰陽場,還有許多是自然而成的秀美之景自成花園,清澈的阡陌縱橫交錯,遠遠看去盡構成了一個極大的八卦圖陣。
柳婷婷想道:“奇怪,不是昆侖派嗎,何時改名為天地派了?臨清宮也改名成了玉虛宮,到底是為何?”想畢轉身看向土螻。
土螻也靜靜地望著她,似乎有諸多心事欲吐不出似的腹愁難書。
柳婷婷看著山穀中的昆侖派陷入了沉思。雖未到過此地,卻早已在聽逆天行在談論天下道教時,詳細地了解過昆侖派的情況。
昆侖派由鴻鈞老祖創立,旨在虔誠修道,供奉仙山,曆史悠久,早已聲名遠揚。昆侖派前掌門無虛真人練得一身《九龍飛天心法》《玄天無極功》威震江湖,卻在百年前不知所蹤。如今昆侖派掌門是虛華真人。關於無虛真人的去處有太多傳說,有人說他得其大道化霧升仙,有的說他得到了主神西王母的提拔名列仙班,有得說他飄然離去雲遊四海傳經播道義等等,沒人知道其中的那個說法是真的。昆侖派也從未提過此事,每每有人問起皆是婉而繞之閉口不談。
昆侖派雖沒有乾坤教如此大的規模,卻在道教之中威信遠高於乾坤教等諸多道教教派。一則就因其坐落在仙山之地,仙峰之腳,靈氣天成之地。曆史悠久,仙神眷顧,聖人頗多。二則昆侖派極少與外界來往,清心寡欲,虔誠修道,在領悟道教經典上有著高深獨到的見解,成就諸多不凡之聖人。三則昆侖派自成一套武學,極其高深,特別是是創立祖師留下的鎮派之寶《九龍飛天心法》至高無上,威震四海,是吐蕃一帶乃至整個江湖武學之中的巔峰之作。
柳婷婷想道:“這隻土螻主動帶我到這裏來,它神情之中悲鬱非常,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而好端端的昆侖派,卻無故改名,名中似乎隱藏著不純之心。在吐蕃地域中,也隻有昆侖派中的高人能在頃刻之間擒走陰陽雙子,與派規不符。如此說來,昆侖派必定出了大事。”想畢輕聲問土螻道:“你要隨我進入昆侖派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