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流雲的馬車緩緩地走,雅蘭和蕙蘭坐在前麵駕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小姐,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離開王府呢?王爺現在對劉妃娘娘失望,是你爭得王爺寵愛的最好機會啊。”雅蘭說。
流雲莞爾,撩起門簾說:“愛是爭不出來的。與其在王府小心翼翼地活著,不如投入到廣闊的天地,既可以遊山玩水也可以一展抱負。”
“一展抱負?”雅蘭驚呼,一臉懷疑地問:“小姐,你不是故意讓王爺趕你出來的吧?你想幹什麼?”
“我的好丫鬟,果然聰明。不過具體做什麼我還沒有想好,以後就知道了。反正現在除了名義上,我們和王府沒有什麼關係了。以後是福是禍,就靠自己闖蕩了。”
“我怎麼覺得小姐很開心的樣子。”蕙蘭嘀咕。
“不是好像,就是。”雅蘭說,“不過,小姐,沒有王府的庇護,我們三個女子能做什麼呢?更何況您現在還懷了身孕。”雅蘭有點擔心。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小丫頭沒聽說過嗎?”流雲戳了戳雅蘭的臉。
“小姐,容奴婢鬥膽啊,我們似乎沒有錢。王爺給的錢雖然也不少,但沒到可以是鬼推磨的地步吧?!”雅蘭說。
“早知道你家王爺是靠不住的了,我有攢一點私房錢。哈。”流雲很開心地說。
“私房錢?能有多少?”雅蘭不信。
“不多,就是一些首飾啊,還有靈芝園修繕的所有款項。”流雲宣布。
“靈芝園修繕的所有款項?”雅蘭瞪大眼睛,“不是給工人了嗎?”
“嗯,知道我當初是怎麼找到梁師傅出山的嗎?”流雲賣了個關子。
“當然,還是女婢給您找的螞蟻呢!”雅蘭說。
“我還找了梁師傅的宿敵是吧?”流雲笑。
“啊!”
“沒錯,我和他立下賭約,如果我幫他贏了梁師傅,靈芝園所有的款子都有他給。”流雲對雅蘭擠眼。
“他有這麼多錢嗎?”雅蘭不信。
“像他們這種成名的大師級人物,每個工程都是賺得盆滿缽滿。更別忘了他還是帝都數一數二的製造龍頭,這點錢不過是小意思罷了。所以你家小姐我拿的一點都不手軟。”
“小姐,你若生為男兒,恐怕老爺會更擔心!”雅蘭下定論。
“為什麼?”流雲問。
“因為你一定不會甘心當教書匠,一定會出盡風頭。小姐,你一點都不是省油的燈。”雅蘭一字一頓地說。
流雲無語,片刻後,伸手去扭雅蘭的臉,“小丫頭,連你主子你都敢批評,好大的膽子啊。”
“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蕙蘭在旁邊笑著補充。
一路上充滿了主仆三人的歡聲笑語。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突然,突然傳來洪亮的聲音。
“真是耳熟能詳的打家劫舍開場白啊。”流雲歎道,“今日風水不好,不宜遠行。我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一下吧。”
“躲得了嗎?我們能聽見別人別人不也能聽見我們嗎?”蕙蘭猶疑。
“難說,我們的馬車徐行,路上的草又多,聲音不大。對方聽起來很專注地打劫,應該也沒有注意我們。”雅蘭回答。說著就把流雲扶下馬車,把貴重的細軟背在身上,將馬車係在一棵樹上。
流雲主仆三人躲進一旁的麥稈底裏。一米多高的麥稈密密實實,三人蹲下來,被遮擋得很隱蔽。
被攔截的是一名精壯的男人,一身深藍色勁裝,背著一個灰色的小包袱,腰上還別著一把一寸來寬的長劍。攔截的盜匪則穿著黑色的統一服裝,裹得緊緊的,還蒙著麵。手上都握著一尺多長,三寸左右寬的大刀。個人觀點,比較像銷甘蔗的刀的放大版。但是刀刃上隱隱泛著藍紫色的光澤,恐怕是喂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