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濟川這才聽出點味道來。讓他看著地圖,分析分析雙方態勢是他的強項。但這在戰場上一掃眼的功夫,就能看出敵人大致的兵力配置,說實話,方濟川的道行還真不夠!
“和一三七旅他們反映的情況差不多,”文遠歎了口氣,“兩個整編師是鐵板釘釘的事了,番號都弄清楚了,都是新練的綠營兵,掛在正藍旗下,應該是載灃的嫡係部隊!”
“這下碰到老冤家了!”劉在峰眼睛放光,就像基佬見到了菊花。
民國鐵甲部隊的名聲就是栽在載灃手裏的,能會一會載灃的嫡係,對於劉在峰來說是一萬個願意。
但是方濟川不願意。
“為什麼讓我們來守這裏?”方濟川覺得這不科學。明明是一杆向前突刺的矛,卻硬被橫過來當盾牌使!
“很簡單,”文遠一句話點明了,“人在被襲擊的時候,肯定會下意識的抓點什麼東西來擋一擋。”
“你的意思,我們就是那個那點什麼東西?”方濟川哭笑不得。
“自己看吧,”文遠把手裏的作戰地圖抖在方濟川前麵,“能在規定時間裏趕到這裏來換防的部隊,隻有我們。上麵現在考慮的不是駐防部隊的攻防能力了,而是這段防線上到底有沒有人!”
這倒也是,方濟川想了想,在部隊大規模換防的兵荒馬亂的情況下,能夠在兩天裏完成二百公裏公路和一百公裏野外機動的部隊,除了他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沒的想了!”方濟川長歎一聲,“隻能主動出擊了!”
“是啊,”文遠也長歎一口氣,“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一個旅對著三個師的兵力,竟然還琢磨著主動出擊。這不是方濟川的頭腦抽風,癡人說夢,而是目前條件下守住這條戰線幾乎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如果北清沒有那兩個加強的重炮團,一切好辦!隻要文遠把整個旅的坦克、突擊炮拉到山腳下一字排開就成。這二百多輛坦克、突擊炮,那就是二百多門二零炮和77炮啊,還附帶四百挺機槍!這樣的火力密度灑在這樣的戰術防禦正麵,別說三個師,就是三十個師來了,方濟川都敢嗬嗬!
但TM的不就是因為對方的兩個重炮團麼!真要擺開了,還不被人家一頓炮火給砸殘了?到時候三個師鋪開了一擁而上,就憑混成旅這兩個團不到的步兵兵力根本就守不住。勝負的關鍵就在於坦克兵力的應用了。
不在攻擊行動中掏掉對方重炮團,一切免談。
劉在峰和季大鳴先是一愣,隨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劉在峰一個勁的捏下巴,都快把國字臉捏成錐子臉了,“這麼大一塊地,叫我們怎麼撈對方的炮兵去?老子寧可也帶一個步兵旅,也在這上麵趴個五天以後走人。如今倒好,空放著半個旅的坦克使不上勁!”
再抱怨也沒有,如果碎碎念能咒死對方的炮兵,怨婦早就統治世界了。
“我是和自己本來帶的那個偵查營一起進的混成旅,”季大鳴開始想辦法了,“有幾個偵查分隊是我一手帶起來的,能力不錯。要不要把他們撒出去探一探?”
“不急,”文遠像一個抓了一手爛牌的賭徒,開始小心的處理自己手上的每一張牌,“方濟川!”
“到!”
“把你手下的一個步兵營交出來,給季大鳴指揮!劉在峰!”
“到!”
“你手裏的步兵營也交給季大鳴!季大鳴!”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