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思考人生了,”文遠撩開指揮部的迷彩門簾,看見方濟川又在看著原木頂棚。
自打宣戰以後,第一混成師就被調防到鄂豫邊,也沒頂到第一線,遠遠的在二線駐防下來。駐地的目視範圍內就是一條主幹公路,整天都有部隊往上拉,這不奇怪,畢竟宣戰了。但奇怪的是,同時也有大批的人馬往回撤!
這是民國和北清最具戰役價值的一端邊界,作戰部隊在這裏玩走馬燈到底是鬧哪樣?方濟川想破腦殼都沒明白,不過他也不急。方濟川記得有個名人說過,意思大抵是,人類最佳的治理模式不是所謂的皿煮,而是開明的獨裁。方濟川覺得此言不差,皿煮如果真的管用,那麼過去稱霸歐洲的就不會是羅馬帝國了,而是吟唱著詩歌,塗抹著橄欖油的雅典裸男了。
民國當下的政治剛好可以歸為開明的一黨獨裁,第五代軍政領導人也算意誌堅定、目光長遠,不是個瞎折騰的主兒。
方濟川相信,這部隊調上調下,看似折騰的背後,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隱情。
“屁!”文遠聽了方濟川的分析,不以為然,“你所說的那些個高層,我打小穿著開襠褲就看了,看膩了。不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更何況,將國家命運係於一人之身?你也算受過西式教育的,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那是否定,我這是否定之否定!”方濟川心想你個一天到晚想著招攬家將的老封建和我說這個?節操呢?本想方濟川還想辯一辯,想想又拉倒,沒有標準答案的玩意,辯個毛啊!“算了,不說這個。”
“這幾天信件多,”文遠掏出一疊信來,翻出幾封丟給方濟川,然後往行軍床上一趟,看起自己的信來了。
“哎呦!”文遠剛剛拆了第一封信就從床上彈起來了,“老漢斯來信了!”
“老漢斯?”方濟川來興趣了。
老漢斯這個稱呼對於德國人來說,就像老張老王一樣,滿大街都是。但是對民國裝甲部隊來說,那就是特製一個人。
十幾年前,當時的鄧大總統帶著林潤物出訪歐羅巴的時候,不僅僅是從德意誌的梅賽德斯.奔馳公司買回了兩條一型鐵甲生產線,同時相中的還有一個資深的德意誌國防軍裝甲軍官。這位德國軍官就是漢斯,十幾年了,漢斯也變成了老漢斯。資格之老,連文遠他老爸一輩的什麼東南西北係列的見到了,都得恭恭敬敬的敬個禮啊握握手,說聲老師好。而文遠這一輩的見到老漢斯,幹脆就直接裝孫子了。
“尼瑪!”文遠搔搔頭,“這個老漢斯,來中國都有十幾年了,漢語還是不會!這一手的花體德文,叫我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