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蓧茗被方濟川逗的一樂,噗哧笑了出來。方濟川就像在黑夜裏看到了一束煙火,心花怒放起來。但是蘇蓧茗接下來的話卻讓方濟川怎麼也笑不起來。
“川,”蘇蓧茗走到方濟川的麵前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他。
方濟川在黑暗中隻看見蘇蓧茗清亮的眸子在閃閃發光,“川,如果再給我半年的時間,我會愛上你,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但是現在,我隻能選擇離開。”
蘇蓧茗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方濟川剛剛長出來的胡茬,“知道嗎?你讓我有安全感,你和別的男孩,或者是男人不同,我喜歡你和你在一起,但這還不是愛,我要在我愛上你之前逃開。”
“為什麼?”方濟川一把抓住蘇蓧茗的手,“茫茫人海中,兩個人相愛,這不是很神奇很美妙的事情嗎?弱水三千,我隻取你這一瓢飲,你為什麼要躲開?為什麼?”方濟川有點聲嘶力竭。
“川,”蘇蓧茗有點哽咽,“我和你不一樣,我的家庭和你的家庭不一樣。”
“是嫌棄我們家沒你們家有錢有勢?”方濟川口不擇言,“給我時間,老子混個坦克軍司令給你看,你信不?你信不信?”
“不要這樣,川,”蘇蓧茗被方濟川一擠兌,難過的落下淚來,兩個尖削的肩頭在夜色中瑟瑟發抖。
“好好好,”方濟川立馬繳械投降,“我錯了,我錯了。”
“你沒錯,”蘇蓧茗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黑色的發絲甩動起來,隨即又隱沒在夜幕中,“我的家庭不容許我有這樣一場自由的愛情。我們蘇家,不管是哪一個人,都得為蘇家的發展不計自己的得失,我的未來我看見了,會是去嫁一個對蘇家發展有利的人。”
“你們家裏逼你了對不對?”方濟川總算猜出個大概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你們蘇家都已經快占了整個華東的織造業了,你們還想要什麼,要整個民國的織造業,人心非要這麼大?”
“別說了,”蘇蓧茗掩住了方濟川的嘴,“隻能說是造化弄人罷了,忘了我,你的妻子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你。”
“就這樣結束了?”方濟川還是有點不相信。
“結束吧,”蘇蓧茗輕輕踮起腳尖,抬起溫熱的唇,在方濟川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送我回去吧。”
“唉,”方濟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憤怒的把拳頭狠狠砸在旁邊的一顆鬆樹上,整棵樹都被打的簌簌發抖。
蘇蓧茗已經從悲悲切切的情緒中調整了過來,語氣中多了一份冷漠與決絕,“送我回去吧!”
方濟川一言不發,陪著蘇蓧茗向回走去,蘇蓧茗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肩跟在後麵。
終於到了寢室外麵,方濟川目送著自己的初戀向裏走去。
突然方濟川想到一個問題,“蓧茗!”
“啊?”蘇蓧茗攏了攏耳機的細軟長發回過頭來。
“塗子浩,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不認識,”蘇蓧茗忍了忍還是說了,“但是我未來可能要嫁的人,叫塗子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