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濟川的語調放緩了下來。
“不過什麼?”
“不過小鬼子他們攜裹的百姓有不少都是華裔的,小鬼他們特意挑出來的。”
聽了方濟川的話,車上一下安靜下來,就聽見雨點打在雨衣上啪嗒啪嗒的聲音。
“這幫狗日的!特麼的打不過就來這些陰的!”朱尚操氣得夠嗆。
“這事上麵不讓多說的,”方濟川彈了彈煙灰,“今天算我多嘴,漏了個風出來。不過話說回來,氣歸氣,道理你們也要明白,為什麼一個小小的越南也敢在我們麵前得瑟?”
“為什麼?”朱尚操和侯入林異口同聲的問,連一旁開車的楊明民也支愣起耳朵聽了起來。
“別看現在咱們國家的國力比以前昌盛,但沒統一的硬傷擺在這裏!其實,”方濟川噴出一口濃濃的煙圈,仿佛出盡心中的惡氣,“北邊的皇帝老兒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牽扯了我們的大部分兵力。俄羅斯老毛子,為了在北清的各種利益,也是王八吃了秤砣般的鐵了心給皇帝老兒輸血打氣。小日本也和北清眉來眼去!咱們說的上台麵的盟友,就是一個英吉利和美利堅,都還是隔了十萬八千裏的海路的主兒,再說,這些盟友也不是真心,而是為了他們在南洋的利益,有咱們在中間擋著,小日本和俄羅斯都不好把手伸進南洋!”
“這些問題都是桌麵上的問題,”方濟川接著說,“但最近形勢不一樣了,歐羅巴那邊出現了大蕭條,像英吉利這種海外殖民地多的國家可能日子還好過點,像德意誌這種新貴大國,就沒幾塊像樣的海外領地,根本沒辦法把這瓢子禍水潑出去,和英吉利這些老牌大國的矛盾越發尖銳起來。其他國家也在搞站隊,分陣營,遲早要打。咱們這仗,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方濟川說的口幹舌燥,卻沒回響,抬頭一看,幾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怎麼了這是?沒聽明白?”
“明白明白!”朱尚操連忙接過話頭,“前麵明白,後麵什麼大蕭條的,海外殖民的就不明白了。”
“得,不管你們真明白假明白,告訴你們,咱們趕上了一個不太平的年代!今後幾年,等著掐架吧!”
“營副,”話最少的楊明民倒是開了腔,“我總是覺得,我還是覺得,您上過戰場,殺過很多人似的。”
“對對對!”朱尚操和侯入林一起點頭。
“扯幾把蛋,”方濟川不是一次聽過這幾個手下這樣說了,“老子二十出頭!殺很多人,扯吧你,難道不成老子是提著刀生下來的?”
“扯淡!”楊明民來了一句,“提著刀怎麼生的下來!您老,是開著坦克生出來的!”
“那豈不是很寬!?”侯入林一臉的猥瑣。
“什麼很寬?”朱尚操一頭的霧水。
“老子撕了你這張破B嘴!”方濟川一把扯過楊明民的耳朵,捏著嘴巴上的肉來回晃動!
“別介!我這還開著車呢。”楊明民徒勞的歪著頭聳動著肩膀,雙手都把著操縱杆,根本沒辦法抵擋,“您要撕撕侯入林的去,他小子說寬的!”
“營副,這坦克還開著呢!”朱尚操和侯入林在戰鬥室裏驚恐的拉著扶手,生怕被車子一個S形的走彎甩出去!
後麵的幾輛坦克也詫異的看著前麵的連長車歡快的在泥地裏打著彎走,“怎麼了這是?”一個新兵蛋子問,“這也沒炮擊啊,幹嘛S形的規避機動啊?”
“機動個毛!”這輛車的車長顯然見的多了,“肯定是楊駕駛的嘴又犯賤了,咱們營副正在撕他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