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也算是個軍官了,就算文遠沒和你提到這事,哥也該給你說道說道,”劉在峰今天有一顆八卦的心。
“咱們都民國了,還有家將這麼一說?”方濟川還是有點不相信。
“怎麼說呢,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劉在峰玩起了玄的,“隻是一個稱謂罷了,你也可以給它起一個另外的名字,但是背後的實質都是一樣的,都是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三十年前,咱們民國的北伐形勢大好,眼見著就要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但還不是停了下來,為什麼?軍隊內部的爭鬥,粵係和皖係兩大派別相互傾軋,結果鬧成了現在的南北對峙,劃淮河而治的局麵!就拿我家老爺子來說,雖然是個甲等軍的軍長,但還不是拜在別人的山頭下?沒有一個派係在老軍隊裏簡直是寸步難行。”
“正是上麵看到這種情況,才下那麼大的決心搞起來一個新陸軍,就像什麼北麵的皇帝老兒,八旗糜爛了,不能打了,就搞綠營;綠營又糜爛了,就搞新軍。當然咱們的陸軍雖然沒到糜爛的程度,但門閥之爭的確讓軍隊暮氣沉沉,趕不上形勢的變化。”
“新陸軍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拉扯起來,為的就是打破老陸軍那套僵化的體製。不過有時候曆史就是這麼好笑,為了消除軍隊門閥而設立的新陸軍在上麵的支持下,一路做大,現在反而成了最大的軍隊派係。”
“而文家,就是新軍派係中的一支!別看你現在順風順水的混到了一毛一,如果不拜個山門,不進一個派係的話,為難的日子在後頭呐!”
“家將,就是一個派係的核心層了,”劉在峰的表情就像一個誘惑夏娃吃下禁果的惡魔,“入幕為將,雖然有諸多不便,但絕對在升遷上要少了不少坎坷。別說文遠沒招攬你當家將,我覺得那小子看你的神眼都直勾勾的!”
方濟川聽的愕然,沒想到文遠以前提到的家將竟然真有其事!這和方濟川二十年來受到的教育,形成的觀念完全衝突!在他看來,軍隊就是國之利器,又怎能成為一家一人升遷立命之本?方濟川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念頭,當兵打仗這算是為國捐軀,還是算為他人賣命?
劉在峰就是個渾人,哪裏看得出方濟川的心思,還在喋喋不休:“你小子不會拒絕人家了吧?不過拒絕也沒啥,你不嫌棄的話,我讓老爺子把你引薦到他們那個派係,不見得比他們文家他們差。”
“別提這事了,”方濟川苦笑,“對於我來說,這些派係、門閥、家將什麼的都太過遙遠了。我就是個被征來的兵,等服完役打完仗,我就回去讀書,和蘇蓧茗談談戀愛,結婚生子就是我的最大理想了。”
“扯淡,”劉在峰根本不信,“迷彩、傾斜裝甲、鐵甲改裝都是你搞出來的,下朗之戰你表現的又可圈可點,攻的上去,守的下來。別小看你自己,你現在也算個初露鋒芒的人物了。獨善其身不是不好,老子也想啊,但是沒可能,就算你不站隊,別人也會逼著你站隊!”
方濟川輕輕歎了一口氣,“能挨一天是一天吧!”言畢丟下劉在峰,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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