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慫兵,慫兵,慫兵!特別是你!”從炮管子上的劉在峰暴跳如雷,幾乎把皮帽子都塞到了方濟川的嘴裏:“一個刹車還把我給丟出來了,這要在戰場上,嗯!你丟不丟人!”
“是是是,”方濟川忙不迭的應,“我特麼真丟人!”
“噗…”三個慫兵實在憋不住了,吃吃了笑起來。
“笑個屁,”劉在峰自己也笑了起來,這種氛圍,就是他帶的車組要的。
“好了,言歸正傳,”劉在峰收起笑容,正色道:“這次我們新兵對抗,大家應該都有所耳聞了。”
“是,長官!”三個慫兵一起應道。
“二炮手,”劉在峰吼道。
“到!”佘化龍扯著嗓子應。裝填手習慣叫作二炮手,平常裝彈,必要時候也能和炮手互換。
“到車裏麵,把右邊滅火器上的三發備用彈都給我拿出來。”
劉在峰手裏掂著備用彈,“看清楚,這就是新兵對抗時候用的炮彈,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錯!”劉在峰一手就把彈頭給揪下來,“是硬錫皮做的彈頭,手都能捏出坑來,裏麵全是石灰粉。”
劉在峰順手把彈頭丟給佘化龍,三個新兵端詳起來,果真就是一個錫筒,底子封住了,頭部幹脆就是擠壓成型的,從縫裏還搖出石灰粉來。
“對抗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連珠炮都得給調成單發模式,每分鍾隻能打六發。”
“這個,”馬正明不同意了,“就是一發一發打,也能打個二十來發啊。”
“我現在說的是規則,就算你一分鍾能噴出去一千發,那隻能說明,你犯規了,OUT!出局!”劉在峰直接封殺了馬正明的想法,“到時候會有裁判在車上的,別指望出什麼花招。你們能想到的,我們以前都想到了。”
“這炮彈擊中鐵甲後,會有白色的痕跡。正麵,三發,OUT!出局!側麵,兩發,出局;屁股後麵一發走人!最後,誰打的多,誰就贏!好,現在可以提問。”
“怎麼評判誰打的多?都是石灰粉,誰知道誰打的?”
“彩粉,每輛車都不一樣。”
“一個倒黴孩子被打中十幾發的怎麼辦?”
“每半小時會停五分鍾讓裁判數點,你說情況很少出現。真的有,平分戰績。”
“被擊毀的鐵甲怎麼撤出戰鬥?”
“信號彈外加彩旗一麵。”
方濟川三個你一言我一語,足足搞了十分鍾才把問題問完,劉在峰心想你們都是十萬個為什麼!這麼多問題!心想當初老子不就是啥問題沒有就去打了。
“對了,老班長,”方濟川想起文遠對他的說的笑話事,“還有一個問題。”
“說!”
“聽說你當初對個退出戰鬥,豎了彩旗的鐵甲猛打了七八發?裁判拉都拉不住?”
被抖落了糗事的劉在峰把三個慫兵操練的夠嗆,各種難題都給他們練,炮管直瞄、三崗輪換、單手操作,搞的方濟川呼天搶地,叫嚷要去憲兵處投訴劉在峰。一整天就這麼練著,不帶歇的,末了劉在峰還來一句,新兵對抗前,就將就著這麼練著吧。
就這麼練著練著,就到了新兵對抗了,前三天是團體演練,新兵和老兵的對抗,毫無懸練,新兵自然是被打的滿地找牙了,但負責帶新兵團體的文遠卻不沮喪,用他的話說,你們盡管被打的滿地找牙,但也像潑婦般的撕爛了老兵的臉皮,抓了對方一臉血,20比12,第七旅成軍對抗以來,新兵第一次打上十位,你們不用像個怨婦哭喪著臉。
但方濟川還是老大不高興,本來劉在峰想讓他去抽明天的炮彈石灰粉的顏色,見他一副死魚像就讓馬正明去了,好不一會兒,馬正明才罵罵咧咧的回來。
“怎麼了?”劉在峰奇怪抽簽還能抽出事情來。
“抽了個娘們顏色,我想換個,那幫監票的炊事班胖仔就是不讓換。”
“顏色還分公母?”方濟川接過紙條,一看,上書兩個漂亮的大字“粉紅。”
“擦,”三個人一起狠狠的罵了一句。
方濟川把紙條一搓,丟的老遠,回頭吊著娘娘腔說道:“死鬼,讓你們嚐嚐老娘的粉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