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寧王妃沒有將疑惑表現在臉上,半敲打半真意地對北涵楚說:“多謝楚皇子對鳶兒的關心。”
“無妨,既是七皇叔的千金,又是我北瀟的郡主,本皇子多些照顧也是應該的。”中和的回答,北涵楚既是想做戲又想撇清關係。寧王妃坐了下來,低頭時掩去眼中的一小份疑惑。的確令她疑惑,這個楚皇子終究是讓人捉摸不透的。
皇上處理的案件開始進一步破解,他安排去夜國公府調查的人回來了,重刑之下夜國公的管家鬆了口,說昨日國公爺和世子帶人去了黑山頭,前些日子燕少城主來國公府與國公爺、世子秘密商談了些什麼事,後來曉黎郡主自己來府裏時,再沒有離開國公府,國公爺卻讓他傳出去說郡主已經出了國公府。
去黑山廟押送犯人回來的禦前衛也在其後回來,共有三個黑衣人,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夜國公府的令牌,刑罰才過五道,三個人便都鬆了口,說出了夜國公父子和燕若蘭的計劃,前前後後的來龍去脈都說得一清二楚。
悅寧殿終於打破了沉默,皇上大怒,手裏的奏折狠狠地砸在桌案上:“看看你們幹的好事!夜國公,朕多年來如此信任你,你居然蓄意殺害掉北瀟尊貴的曉黎郡主!”夜國公父子惶恐跪下,燕家正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但還是逃不過北皇劈頭蓋臉的語言攻擊,“還有你們燕城!夜家糊塗也罷了,你們也跟著糊塗!你們是七城之首,要是和夜家結親,會是怎樣的結果?你們就算是被夜家利用了都不知道,怕是被別人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
燕魏光沒有跪下,他原本隻想到燕若蘭常常去夜國公府隻是為了見心上人,他的女兒的選擇,他向來都隻是順著從著,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有些僵硬地轉頭對夜國公說:“原來,你們一直瞞著我,”甚至對他女兒燕若蘭的目光都是無限的失望,“你也是瞞著爹爹?這種事,你都不告訴爹爹?你知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野心?知不知道?”
燕若蘭連看都不敢看燕魏光,唯唯諾諾地道:“爹,女兒……女兒不知道,女兒隻是想著有夜國公府的力量,對寧鳶的……”
燕若蘭還沒說完話,又被燕魏光打斷了:“哈哈哈……我的女兒,我的好女兒!你是燕城的少城主,你的一舉一動都牽連著燕城,牽連著爹爹!寧鳶就算是你再不喜歡的,你也不能對她下手,你這是等於挑撥燕城和北瀟的關係!”
“可我又有什麼錯?我隻是擔心北皇會提前賜婚如風和寧鳶,世子妃的位置除了我沒有誰可以搶!”燕若蘭卻顯得一點都不愧疚,反倒開口反駁。
皇上冷笑一聲,看著差不多沒了理智的燕若蘭道:“朕賜婚小鳶兒和夜如風?那朕豈不是失了誠信?多年前朕和東王府就已經定了一門親事,小鳶兒和楚兒已經是有了婚約的,當初七弟來這裏請旨賜婚夜如風和小鳶兒朕都沒有答應。”
一語道破了燕若蘭方才心中的疑問,怪不得這個楚皇子這麼護著寧鳶。不過就寧鳶那樣也能做皇妃?楚皇子怕是瞎了眼睛吧?
燕魏光心都碎了,身邊的所有人都在騙他。此刻反應過來的燕魏光“咚”一聲跪下了:“請皇上責罰。”燕若蘭見自己爹爹跪下,也跟著跪下了。
千言萬語,現在都隻能用這五個字歸結。皇上看了一眼地上的所有人,眼裏的怒氣仍未消退。悅寧殿裏又再次沉默了,空氣卻能將人扼殺。
又是一聲太監的傳報的聲音,打破了這樣的局麵:“楚皇子到、曉黎郡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