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綠蘿轉身便離開了,留寧天嵐一人。他呆了很久,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良久才起身離開。出門時囑咐了門邊的侍女一些話,然後大步離開了。
綠蘿回來時被門邊的侍女叫住了:“綠蘿姐姐,”綠蘿止住腳,轉頭看著這個侍女,“將軍說讓您趁熱把藥喝了,別讓郡主擔心。”
綠蘿聽見第一句話有一些詫異,也有些許驚喜,但第二句話就讓她洶湧的心平靜下來了。
始終少爺就是少爺,如果不是郡主,他也不會注意到她綠蘿——一個本就不應該起眼的丫鬟。
端著已經溫熱的藥,綠蘿還是在擔心宮裏的郡主,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而現在的寧鳶已經不在悅寧殿裏了,坐在馬車裏微微瞑目的她有了些許的疲意。
不是回寧王府,而是和北涵楚一起去請燕家父女。
是的,和北涵楚。
北涵楚也在殿上站了許久,但現在他沒有絲毫的疲意,似乎不會累一樣。但其實他隻是把所有的累都放在心裏了,不表現在臉上而已。
微微轉頭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寧鳶,北涵楚隨口問道:“怎麼,累了?”不過寧鳶一直沒有回應。北涵楚不用想也知道寧鳶睡著了,看著寧鳶已經不成樣子的睡相,北涵楚竟然破天荒地笑了——也不算是笑,隻是嘴角有了一抹難測的弧度而已。
北涵楚回想從今天下午開始,對寧鳶看法的層層變化已經讓他驚詫不已了。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另一個人,隻是戴了一張寧鳶模樣的人皮麵具而已。
之所以和寧鳶去接燕家父女,是因為夜家父子倆確定躺在悅寧殿上的男子就是他們贈給燕若蘭的貼身侍衛。為求人證,皇上本是想讓寧鳶去接,而北涵楚一起去則是皇上打的小算盤,為的是給更多的相處機會給他們倆。
皇上已經感受到了寧鳶的非凡魅力,而且今日下午時皇上跟皇後的談話讓他更堅定了要賜婚給這對佳人的想法,盡管從前他也不打算讓寧鳶嫁給北涵楚。而北涵楚完全不知道他父皇打的小算盤,他隻知道現在自己對寧鳶的興趣越來越大了,越來越想挑戰寧鳶,越來越想看清她究竟有多少的技能還沒有被釋放出來。他開始有了接觸寧鳶的想法,但卻沒有聯想到他父皇母後所跟他談的和寧鳶的婚事。
路途遙遠,寧鳶被這有些顛簸的馬車給晃醒了。不過醒來的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頭靠在了同樣睡著的北涵楚肩頭,嘴邊甚至還有流口水的痕跡。
“我這睡相也真是沒誰了。”寧鳶自言自語道。她伸手在北涵楚麵前晃了晃,卻不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你生怕我看不見嗎?”
寧鳶卻是屬於那種“廢話別多說,趕緊放開我”的人,北涵楚抓著她的手腕,她什麼話也沒多說,就直接上手和北涵楚打了起來。
“放開我。”兩人本就不相上下,過了幾招,寧鳶還是開口試試讓北涵楚放開她。但是結果也是寧鳶想到的——北涵楚一定不會放開她。
“你有能耐就求我放開你。”北涵楚給寧鳶出了一個看起來比較艱難的題目,等著寧鳶回複。這句話難就難在要是說不求北涵楚,寧鳶就是個沒能耐的,枉負了寧王府多年來的威名;這要是求了吧,就覺得寧鳶沒有了骨氣。
自然,這要是放在寧鳶的那個時代,是挺讓人進退兩難的。但是現在是古代,女子自然是沒有能耐的。北涵楚算是碰巧又算是刻意,他想看看寧鳶到底是裝聰明還是真聰明。當然,他絕不會想到寧鳶曾經是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
“女子本無能,不過隻能耍一點小聰明和心機罷了,所以,這道題就沒必要難我了吧?”不說破實在是太不夠麵子了,寧鳶十分好心地幫北涵楚說破了。
“哼。”北涵楚冷哼一聲,不過心裏卻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
寧鳶真的變了。
思緒間北涵楚竟然被寧鳶插了個空,被寧鳶順勢用手砍來。不過好在北涵楚反應夠快,沒有被寧鳶逃脫掉。這麼好的一個摸底機會,北涵楚可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