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生活,讓我感受到了隻有兩個字,無聊。或許是我這人本身太過無聊而已,所以看什麼都感覺那麼的無聊,沒有半點新鮮感。無論天氣如何燥熱,可依舊改變不了秋來到的事實。樹葉開始泛黃,努力地想從樹杈上脫落下來。
我和她是在學校門口分開的,她往東,我往西。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學的到底是哪一個專業,我從未關心過。經過了一些麻煩到惡心的複雜步驟之後,我終於得以入住到學生公寓裏。位置不錯,三樓,不高不低。
我一邊把玩著剛發到手裏的鑰匙,邊向三樓走去。這鑰匙可是我衝了五百元的飯卡換來的呢,必須辦卡衝值,拿著憑據來取宿舍鑰匙,不得不說學校真會掙錢。屋門關著,我未等將鑰匙插到孔裏,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同學,臉色有些泛白,瘦削的身材似乎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
我搶先打了聲招呼,“同學您好,我叫王勃,這是302舍吧,咱倆以後就是舍友了哈,請多關照。”
我自認為這是我說過的最有禮貌的一句話了,要是平常,我肯定會說哥們兒怎樣怎樣。
“您好,我叫楊柳。”這位叫做楊柳的,是我們舍的老四,向我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事情要辦,急匆匆的離去了。
我拖著大包小包,胳膊下夾著一大堆發的傳單,無非是一些四六級保過班,或者手機卡之類的無聊玩意不過挺適合糊牆的,我準備拿這些東西將我的衣櫥給糊上,免得髒。
標準的四人間,看到隻剩下一個床位,一個寫字台,無形中似乎寫著幾個大字,後來者的窩。不過還好是下鋪,睡著方便些,至少上個廁所速度能快點。將隨身的行李丟在書桌上,開始鋪床,一想到鋪床我就想起賈寶玉說的一句話,“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鴛帳,怎舍得疊被鋪床?”雖然這句話出自西廂記,但我卻從未接觸過,隻是在看《紅樓夢》的時候看到的一句話。
我可不是一個立正的人,雖然穿著不至於邋遢,但個人生活上還是有點缺陷。媽怕我冷,特意給我做了一個羊毛褥子,厚厚的軟軟的,非常的舒服。一想到這褥子,我就想到了孟郊的《遊子吟》,“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當然,我媽可沒將褥子做出來,不過心意並沒差,有些感動的說。
將一切都安頓好的我,直接累的趴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在火車上折騰一宿的滋味,坐過的人都懂的。
不知何時,屋裏嘈雜起來,我從沉睡中醒來,屋裏人已經聚集了很多,拜舍的,自己屋的,大家亂哄哄的。我也與眾人熱鬧了一番,認一認即將陪伴我度過四年的兄弟們。如果是姐妹們,我會高興的噴血而亡的。
拋開其餘同學暫且不表,單說我們舍的幾位。按年齡排了下,我是老二。老大比我大一歲,姓,賈,賈天佑,一個身材魁梧,得到蒼天保護的男人,果然有大哥的風範。老三姓於,於恩澤,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孩。老四剛才已經介紹過,叫楊柳。
除了老大賈天佑之外,我們三人一眼望去,絕對的屌絲,千足金的屌絲。於恩澤和楊柳兩人對著電腦不是玩遊戲就是看視頻。而我,基本在舍就是發呆,看書的時候發呆,說說話也發呆,甚至連睡覺都發呆,於是他們笑稱我為呆哥。對此我混不在意,反正二哥和呆哥就一字之差,沒什麼區別。我很慶幸我沒有買本,要不哪有這長的時間可以發呆。
軍了訓,參了觀,聚了會,轉眼到了深秋。秋葉落,落無聲,殘陽如血,染紅了梧桐,染透了霜葉。日子總在不經意間從指尖或者唇縫悄然劃過,比淚滴還輕,比雨燕還快。這段時間裏,我似乎與外界斷了聯係,甚至連趙明義的幾次電話也是在我發呆之際匆匆略過。
新生慢慢習慣了大學的生活,無非就是那麼點事情,參加社團活動,努力學習得獎學金,還有就是將十年寒窗苦讀所積累的苦悶全部發泄在虛擬的網絡中而不能自拔,不過對於大多數正常學生來說,搞對象是打發時間的不二法門。
十月,老大背著他書包興匆匆地從外麵跑了進來,看到我們三人在屋裏,兩個看電腦,一個拿著小說作閱讀狀,其實是在發呆的我之後,先後給我們三個人一人一個擁抱。搞的我們三人一愣一愣的,老大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