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朗是堂堂血族王爺,又生得風流至極,一看就是見慣風月之人。這一圈男士,若真要說些男女之事,當然是黃清朗最有發言權:“常在花中走,緣何不知花?”調戲意味十足。
簡簡單單十個字,直把張雲天聽得麵紅耳赤,無力辯駁。
黃清朗又說:“你瞧這些女子,看向我們之時麵帶春色,明顯是動了心思。再說,就算那碧瑤宗號稱玉女之宗,能管得住弟子之言行,還真能管得住弟的心麼?若真管得住,大家將這個管理方法學了,正派宗門中哪裏還有品行不端的弟子?”
眾人啞口無言。
“不過也有奇怪之處。”黃清朗收起了調笑的表情,話鋒一轉,“碧瑤宗長年偏處昆侖山不與中原各宗派往來,按理說應該不知道我等身份,所以我們在他們眼裏與其他宗派的普通弟子沒有什麼不一樣,為什麼單單就看向我們?”
忍了半天的小白說道:“不是因為你和張道長丹階高麼?”
黃清朗搖搖頭:“以低攀高說不過去……雙修不比人界男女的露水情緣。雙修首先要看雙方實力差距是否過多,若一方太強,那弱的一方則會淪為強者爐鼎;其次要看雙方靈根是否契合,以有補無、方能雙方受益。”
雙修之道,再沒人比黃清朗明白,被他這麼一說,眾人隻覺得碧瑤宗此舉果然有些異樣。
人若沒有自戀的毛病,被一幫年輕女子直直盯著後背的感覺其實並不太好。雖然不是做賊心虛,但是安寧幾人心中底氣並不如何充足。
就這樣在灼灼目光中煎熬了半天,碧瑤宗的領頭弟子靈碧姑娘終於紅著臉走了過來:“幾位公子好,在下碧瑤宗弟子靈碧。”
她這句話不算直接示好,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總之帶著一股子女子特有的矜持。
若是這幾位男子都是那尋常的宗派修行者,隻怕此時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要知道,碧瑤宗的女修主動上前攀談,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長臉的事。就算靈碧姑娘這時有一些做派,但她既為相對稀少的女性修行者,男人們還是或多或少會容忍的。
可惜碧瑤宗的弟子平常輕易不在世間走動,並不知道變通,靈碧姑娘雖然生得好看、氣質也好,但她哪裏想得到對麵幾個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張雲天本是個道士,修身養性不必多說。
龍飛陽和黃清朗身為異族,對於人界嬌滴滴故作姿態的女子沒什麼好……
至於安寧,大概是習慣了小九這樣強勢有主見的女子在身邊,於是靈碧姑娘在他看來直如糞土。
再說長相氣質,也是因為小九的關係,這幫年輕男子已經產生了審美疲勞。
小九本尊之容顏自然不必說,就連她身邊兩團異火化形之蓮愈心和幻虹彩之姿容也在一眾碧瑤宗女修之上。
所以說美與醜、強與弱……這類有程度深淺的東西,最終結果要看對比。沒有之最,但有更加。
靈碧姑娘這一開口,旁邊立刻有別派男修朝安寧等人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修行之人原本性別比例不平衡、男多女少,隻要是個女的、長得還過得去,必然有男性修行者追求。
雖然修行既要鍛身又要修心,但是漫漫修行歲月無盡頭,有道侶相伴總比孤獨永生好。天界那些個男女神仙也會偶動凡心呢,更何況這幫革命尚未成功的修行者?
再說了,正統的雙修對於雙方來說絕對是有益無害的。如果雙方真如黃清朗所說實力相當、靈根又契合,那自然是能在修行事宜上事半功倍。
那些男修的目光,靈碧自然是看到了,心中未免有幾分得意。